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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绎一分心,林荆璞便逃开了,舔干唇边的吻痕,正在低头打理腰带。
噼里啪啦,暧昧不明。
这头火刚熄,暖炉又蹿起了火苗,熏得是屋里一股焦味。
衍庆殿的宫人都是有眼力见的,懂得见风转篷,这两人都在时,只能见缝插针办事,低头抱着炉罩要去扑灭,几人手忙脚乱,才将那烧了一半的斗篷给扯了出来。
魏绎去瞥了眼那暖炉,又端详起林荆璞略微苍白的面色,玩笑道:“外头风大,美人经不得风吹雨打。
留下吧,朕改了主意,且先不杀你了。”
林荆璞眼底含笑,没去戳穿他,自行绕到了寝宫东面的沉香木柜,去挑了一件颜色偏素的氅子披上,道:“我回偏殿住,低头不见抬头见。”
魏绎的肩且一沉,也随之笑了一声,胸膛去贴住他的薄背,伸手从里头拿了件暗红色的狐毛新氅,到他身前去比对,“你肤白,这件更衬你些。”
“下次吧。
偏殿走两步就到了,招摇给谁看。”
林荆璞没领受他的好意,系上胸前的绒带,鼻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魏绎的长颈,便要离了寝宫。
他前脚刚踏步出门,禁军手中的剑仍有出鞘之势,肃杀的寒光从两旁扑来。
风声萧萧,冷意煞人。
林荆璞旁若无人,只回头看了眼魏绎,他裹了身下的大氅,便稳步往偏殿的方向走去。
几名宫人随即端着几盆新炭,尾随其后。
禁军见状,才缓慢将剑光收敛了。
-
林荆璞回衍庆殿安置下之后,萧承晔便被宣入了宫中,正是为了让他负责调查北林寺一案。
魏绎卧回了榻上喝药,这药极苦,他不肯叫人喂,因而喝得又慢。
他舌根发涩,声音也略微发沉,显得有气无力:“前些日子你不是还到朕跟前嚷嚷,埋怨刑部去查你的库房。
现朕将审理邺京所有库房的职权,都交至你的手中,你得意不得意?”
“得意啊!”
萧承晔跪在地上都要跳起来,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,回过神来,忙去轻掴了下自己嘴巴子:“是臣嘴瓢了,臣是要领旨!
臣谢过圣主隆恩——”
萧承晔是凭着少年时的军功与先父英名,才博得名声,在邺京站得稳脚跟。
可他不爱读书,这几年不用打仗便什么长进,在高位上混吃混喝,平日最多也就是操练闲兵,打理打理兵部的库房收支而已,拿不出什么漂亮的政绩。
宁为钧原先也是从小官做上来的,一朝受了重用,只一年便快升得与自己平级,萧承晔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服气的,早巴巴盼着朝廷给他个机会,能大展手脚。
魏绎暗中嗤笑了一声,又悠悠道:“这案子关乎朕与朝廷的颜面,务必得好好查。
火|药原是你兵部管辖的物资,你又熟知兵器库房出账入账的规矩,由你去查北林寺的火|药,想必难不倒你。
有什么不懂的,多问总是没错。”
萧承晔咧嘴连连应着,又想到了什么,说:“可皇上,臣要真遇到有不懂的地方,又该当请教谁?”
魏绎拿汤勺缓慢搅拌碗中的药,闻着苦味,没狠下心去喝,又问:“就眼下看来,对这案子你有几成把握?”
萧承晔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:“少说也得有九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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