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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真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应该是她舅舅的中年男人。
“舅舅。”
她小声说,从包里拿出纸巾,抽出一张递过去,“别哭了。”
孙温接过她递来的纸巾,按在眼睛上:“好,好,舅舅不哭。
呜呜呜。”
见他的眼泪止不住似的流,白真真不知道怎么好,求助地看向白佑嘉。
却见白佑嘉也拿着纸巾,正在擦眼睛:“呜呜呜,舅舅,我把真真接回来了,我们一家团聚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一家都是哭包吗?
白佑嘉一个人不好意思哭,但现在有舅舅陪他一起,就哭得很自然了。
一边哭,一边告状:“舅舅,真真在蒋家过得不好,他们不疼她。”
这是白佑嘉最无法释怀的。
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把真真接回来?他为什么没有想过去看看她?为什么蒋行越说什么,他都信了?
孙温听了,立刻不哭了,瘦削的脸上,狭长的眼睛眯起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有,没有的事!”
白真真忙说,“舅舅,他们没有对我不好,也没有不疼我!”
蒋家对她不坏。
从小到大,她身上都没有发生乱七八糟的事,安安稳稳地长大了。
“您别听哥哥胡说。”
她瞪了白佑嘉一眼。
白佑嘉被她瞪着,想说什么,嘴唇动了动,又闭上了。
孙温低头擦泪。
眼神发冷。
正常人都知道,生恩抵不上养恩。
这些年,如果真真在蒋家过得好,她一定舍不得离开。
——蒋家和白家的资产差不多,她连嫌贫爱富的理由都没有。
可她二话不说就跟白佑嘉回来了。
“走,走,舅舅擀了面条,给真真煮面条吃。”
孙温擦干眼泪,抬起头,脸上露出笑容。
一手拄着拐杖,另一只手指指前面:“上车饺子下车面,我们真真回来了,要吃碗面。”
白真真跟着他往屋里走,好奇问:“舅舅自己擀的面?”
“哈哈,舅舅手艺可好了!”
身后,白佑嘉大声抢答。
刚说完,孙温扭头一拐杖揍过去:“问你了吗?”
然后看向白真真,笑得和蔼极了:“舅舅啊,没什么本事,就会做点吃的。
真真不知道,当初我们来到a国,第一桶金就是舅舅卖面挣的。”
进了客厅,就看见一张中式红木餐桌,上面放着一块厚厚的案板,雪白的面粉洒在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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