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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的病情,可有好转?”
安元庆一边往白玉长阶下走,一边问身侧的男子。
“好些了。”
李文简轻应了声。
“看他的身体状况,今年的冬猎他怕是不能参加了。”
自宣和元年起,陛下每年初冬时节都会带领朝臣冬猎
(),虽没有明文定下,也算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。
李文简眉眼疏淡。
安元庆叹了口气,又道:“对了,今年阿翁的生辰,他让我问问殿下可要过府一聚?”
风吹得李文简的发丝微荡,他侧过脸看着他:“去,舅舅告诉阿翁,我带阿蘅一起去。”
安元庆反应了下,才想起阿蘅是谁。
忽然记起这个良媛好像就是当初到府上给父亲侍疾,他们俩才认识的,他看向李文简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。
“好、好啊,阿翁肯定很高兴。”
安元庆嘿然而笑。
李文简之前身边没个人时,父亲总是焦愁他这个年纪一直不娶亲,突然册封个良媛后,都大半年了,还没有子嗣。
老人啊,总是有操不完的心。
他每天听父亲念叨这些事,头都大了,把正主请回府上,让他慢慢盘问去。
驯马场上草已经全部黄了,昭蘅骑在马背上,被扬起尘沙呛得咳嗽几声。
“不是跟你说了,这个天气在这里跑马就是受罪。”
越梨听见她咳嗽,把右手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,吹了个响亮的哨子。
听到哨鸣响起,马儿不顾昭蘅挽缰,调转马头就朝越梨奔驰而去。
。
“它听话得有些过分了。”
昭蘅悻悻地从马背上跳下来,将缰绳交还给越梨。
越梨拍拍马背,解开它背上的马鞍,抚着它的鬃毛给它喂了些干草料,便示意它走。
马儿阔步离开。
越梨舀了一瓢水给昭蘅洗手,她搓洗了几下,掌心被缰绳勒出大片绯红。
“当然,这里的每一匹马都很只听我的话。”
越梨仰脸说。
昭蘅抿了口热茶,粗粝的风沙从她脸上擦过,脸上也还是红的。
“阿梨,你真的很厉害。”
昭蘅笑着夸她。
越梨放下手中的水瓢,迎着落日,说:“按照往年的惯例,冬猎应该就这几天了。”
她的声音落在昭蘅耳畔,刹那令她想起安嫔那张脸,她紧紧攥着茶碗,低下头轻声说:“嗯,今年比往年似乎要晚一些。”
越梨闻言,抬眼看着她,她的面容已不像方才那么温柔,眼眸中多了几分锐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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