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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子轻在玻璃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,有个洋小伙来跟他聊天,他指指被口罩遮住的嘴,摆摆手,表示自己是个哑巴。
洋小伙是真的热情,也是真的心善,给他买了一杯咖啡,大半杯都是碎冰的那种。
完了就蹲他面前,等着他接下口罩喝咖啡。
他装发呆。
洋小伙忽然半起身凑到他面前,对他放着电说了什么,他听不懂。
背后响起夏桥正的声音:“说你眼睛很美,说想吻你的眼睛,可不可以让他吻。”
陈子轻刷地回头,他还记得自己是个哑巴,知道用眼神询问夏桥正:你跟你父亲说完话了?
“睡了,晚点再来看他。”
夏桥正占有欲十足地拢着陈子轻的肩膀,洋小伙识趣地离开
。
陈子轻拉下点口罩:“我们明天回国吗?”
夏桥正把那杯冰咖啡扔了:不回,厉正拙让我陪你在这边旅行,把附近的几个城市都逛一遍,他说是对你的弥补,希望你能原谅他对你这么多年的约束和管制。
陈子轻跟个没出过远门,需要系个防丢绳的小朋友似的:“旅行啊,我不知道去哪。”
“先回酒店补觉。”
夏桥正说,“下午带你去喂鸽子。”
陈子轻觉得在国外喂鸽子是电视里的情节,还是偶像剧,他有些期待,到酒店都睡不着,在柔软的大床上翻了几圈,打算去隔壁找夏桥正,让对方现在就带他去喂鸽子。
枕边的手机响了,陈子轻一看来电显示就立即接通:“柏先生,你给我打电话啊。”
“我听舅舅说你来了我所在的城市。”
柏为鹤说,“我在这边会友。”
陈子轻听着电话里的嗓音,觉得比面对面多了一点令人遐想的味道,更难揣测出情绪,他下了床,穿着鞋子笑:“那你忙吧,我等会准备去喂鸽子。”
“真有闲情。”
柏为鹤不知喝了什么,喉间有吞咽声,“我即将要去出席一场私人晚宴,国外各大财团,皇室都会参加。
陈子轻开门的动作一停,那岂不是有可能打听到方远安的消息。
柏为鹤有些疲倦:“晚宴结束后,我会去参加全世界最大的拍卖会。”
陈子轻的心脏怦怦跳:“我能去吗?”
另一头没了声音,他迫切地追问:“可以吗?柏先生,我可以去吗?”
柏为鹤不徐不疾道:“你不是要去喂鸽子?”
鸽子喂不喂的无所谓了,不差我这口粮食。”
陈子轻激动地说,“柏先生,你可以让你的秘书来接我吗?
生怕对方拒绝,他赶紧说:“当然,我自己去找你也行。”
手机上有翻译软件,打车过去可以的,只要能成功甩掉夏桥正,不然他肯定要阻止。
柏为鹤道:“我话没有说完。”
陈子轻把包背上,口罩跟渔夫帽都带齐全:“那你说。”
柏为鹤语调平缓散漫:“参加晚宴的宾客只能带一名舞伴。”
陈子轻脱口而出:“我当你舞伴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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