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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食堂的烟囱里就升起了袅袅白烟,外头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雨点刚刚落下,惊起一排树上打盹的小鸟,四处逃散。
昨日值守的差役,换完班后便打着哈欠往食堂的方向走去。
比起以往随意的态度,如今一个个对着来食堂吃朝食这事都特别积极。
两位差役到时,黎书禾已经带着两个徒弟在切萝卜丝了。
就单单切丝这环节还有许多讲究。
太粗了炸不透,口感不好;太细了容易炸糊,也不行。
这就十分考验师傅的刀工了。
黎书禾先切了一根示范,再把切好的萝卜丝放到盘子里,让春桃照着这个粗细来切。
春桃一听这粗细还有这么多讲究时,一时间还不敢上手。
黎书禾就举着把菜刀,故意将两条眉毛竖起:“这么多大人等着吃呢,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!”
春桃这才选了根最小的,比划半天才切下去。
等她切完了,黎书禾侧身看了一眼,夸赞道:“你这刀工比起那些酒楼的学徒还要好些!
你得对自己有信心。”
春桃闻言耳根一红,只觉得黎师傅为了勉励自己故意夸奖她的。
直到田七把一盆的面糊都备好了,路过时看了一眼,感叹道:“春桃,你这萝卜丝切得真好,我看着都跟黎师傅差不多了!”
春桃结结巴巴地问道:“真、真的吗?”
田七打着包票:“自然是真的!
看来我也要努力了,不然被你比了下去,多丢人啊!”
春桃瞧着一旁认真的黎师傅,眼眶微润,重重地“嗯”
了一声。
……
油墩子里的馅料十分简单,一点萝卜丝拌葱花,再加点调料就够了,难就难在炸制时对油温的把控。
炸油墩子的时候不能用大火,不然油温过高,很容易就炸焦了。
是以黎书禾一直盯着锅灶下面的柴火。
直到等油锅咕噜咕噜冒起了泡,她才抄起一个长柄铁勺,放在油锅里预热。
再捞起时,还特地在铁勺里挂了一层薄薄的底油。
从盆里舀了一勺稠乎的面糊,再用筷子把掺着葱花的萝卜丝放到面糊上,差不多把铁勺都填满了,再舀了一勺面糊盖上。
铁勺顺着油锅的浅油边放下去,刺啦一声响,热油瞬间盖住了油墩坯的一半,上面的面壳子慢慢鼓了起来。
待铁勺里的油墩子基本成型后,再提起铁勺,倒转在锅边轻轻一敲,一个饱满的油墩子便从这铁勺中钻了出来,在油锅里浮浮沉沉,慢慢变成金黄色。
“起锅——”
黎书禾拿起竹夹子一挑,炸透了的油墩子就被摆在了滤网上沥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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