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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圃山主闻言不由蹙眉,但顾忌着凤君在这里又不好明说。
煊烺瞥了他一眼,玄圃山主目光闪烁,避开了他的视线,
煊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,他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,直言道:“浮璋死前在他身上种下的魇术就是想要将他困死在梦中,如果你能将他唤醒还好,若是唤不醒他,迷失在他的魇梦中,若是他在梦中死亡,你的神识也会被锁死在梦里,跟着他一同死去。”
沈丹熹点头,并无半分犹豫的样子,说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玄圃山主暗中叹气,煊烺又多问了一句,审视着她的神情,“你知道了,还愿意为他冒险?”
“为何不愿?他也为我做过许多,我并非知恩不报之人。”
漆饮光在魇梦中忍受着剖骨的剧痛,浑身在控制不住地颤抖,手指紧攥着身下床褥,沈丹熹说话的时候,手一直按在他的手腕上,紧紧握着。
“报恩?”
煊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漆饮光要是听见只是因为这个原因,怕是要哭,他拍了拍袖子上海水蒸腾后黏贴在衣料上的盐晶,转身往外走,继续去寻找蜃母,“好,本王把他交给你了。”
待到凤君的身影重新隐没在海中,玄圃山主才担忧道:“殿下,你实在不该来东海冒险,我们会陷入现在的处境,也是因他煊烺太过冲动,不听人劝说。”
沈丹熹摆了摆手,“有劳山主好好护住这一座殿宇。”
玄圃山主见劝她不住,只好垂首应是,退出珠帘外。
沈丹熹盘膝坐到软榻,闭上眼睛,抽出神识,没入他的眉心灵台。
这是她第二次进入漆饮光的灵台,有了凤君先前的提醒,她以为会很遭遇很强的抗拒,没想到竟与第一次时相差无几,她的神识轻而易举便侵入了他的灵台神府。
上一次来时,他的灵台明亮非常,一簇簇雀火像盛开的花朵一样漂浮在他的灵台内,但现在这些花朵全都凋谢了。
沈丹熹的神识刚入内,眼前便骤然一晃,被卷入一团魇梦之中。
她的神经在这一刻紧绷到极致,骤然睁开眼睛,昏黄的烛光下,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放大的脸孔,长眉入鬓,眼睫低垂,眸光映着那一簇摇曳的烛火,像荡漾开的一池春水。
沈丹熹感觉到唇上压来的柔软触感,睁大眼睛,因为这出乎意料的碰触而怔住。
“殿下。”
漆饮光在她唇上磨了磨,湿润的舌抵开她的牙齿,往里舔上她的舌尖。
沈丹熹心脏重重一跳,一把推开他的脸,转头往旁侧看去。
入目所见是一片喜庆的红,红色的喜床,红帷幔,红烛,就连她和漆饮光身上都穿着一身鲜红的喜服。
这竟是一个洞房花烛的魇梦。
漆饮光被她推开,便抬手握住她的手,将潮热的吻落在她手腕内侧,鼻息带着火一般的炽热,低喃道:“殿下,我好高兴,真的好高兴,我现在终于是属于你的了。”
沈丹熹手腕一抖,用力地抽出手,按住自己手腕上湿漉漉的皮肤,“漆饮光……”
“阿琢。”
漆饮光打断她,“你之前都是这样叫我的。”
沈丹熹:“……”
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
应对这种样子的漆饮光,他的身躯都要因为最深层的魇梦而碎了,没想到,他在这一重魇梦中倒是过得很快活。
漆饮光身上的红衣松垮垮地垂落,堆在腰间,纤长柔软的尾羽衣摆下蔓延出来,从床榻蜿蜒地铺开,一路垂到了地上,绚蓝色的妖光浸染着每一根羽毛,末端眼状花纹上的圈金纹在烛光上熠熠生辉。
陷入魇梦的他,都始终不忘记为自己的羽毛染色。
沈丹熹被他抓着双手环在劲瘦的腰身上,手掌按在尾骨出的羽毛根部,漆饮光有些兴奋地建议,“殿下可以在我每一根羽毛上都刻下你的印记了。”
这真是个充满诱惑力的建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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