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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衾缓缓滑落,美人云鬓松散,寝衣下玉骨冰肌半遮半掩,纤细柔美的锁骨上,映着红痕。
她倾身靠近,依偎着他的肩,柔弱无骨的素手覆在他手背,轻轻与他十指交握。
“郎君将来也不会责备我,对不对?”
她的引诱太过青涩,卫栩剑眉微蹙,心中腾起一股燥意。
这些年因为隐月之毒,他被磋磨成了暴戾嗜血的性子,不近女色,但昨夜意外品尝一番,滋味倒也不错。
徐妙宜被他困在双臂之间,她一直抽泣,他耐着性子哄她、安抚她,慢慢地她安静下来,那双含泪眼眸很温柔地凝睇他。
他一时失神,后来便失控了。
在催情香的蛊惑下,徐妙宜无法反抗,今日她明明恢复清醒,却主动送上门来。
无外乎是想让他看在这点露水情缘的份上,多点恻隐和怜惜,来日取心头血时,保全她的小命。
卫栩掌住小娘子的后颈,修长手指寸寸往下,隔着轻薄小衣拂过脊骨,按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。
他微微垂眸,视线落在榻上那抹暗红处,“看来,顾娘子还未来得及与早逝的夫君圆房。”
徐妙宜心头倏然一惊,正要圆谎,却被男人按到怀里,扯落小衣蒙住了眼睛。
她看不清,掌心炽热灼烧的感觉越发清晰,痴缠一通,总算遂了他的意。
郎君用小衣擦去她指尖污秽,骨节分明的手拨开覆在她雪颈处的长发,好让浑身香汗慢慢散发出来,免得一时冷热交替,又教她着了风寒。
“安心休养。”
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。
徐妙宜沉沉睡去,再度醒来已是黄昏,床边守着个中年女医,见她睁眼,温言道:“娘子可算醒了。”
女医喂她喝了点参汤,徐妙宜嗓音沙哑,艰难开口:“请问阿姐,现在是什么时辰了。”
“已到酉时了。”
女医扶她起身,“娘子歇息下,快点用饭吧。”
徐妙宜却问:“阿姐,你这里有没有避子药方?”
虽然她体弱多病,极难有孕,但也不能冒此风险。
女医劝她:“娘子放心,您没那么容易怀上的。”
徐妙宜摇头,眼眸微微泛红,“请阿姐为我捡一副避子药来,我身子骨弱,万一不幸有孕堕胎,恐怕会要了我的性命。”
女医拗不过她,想起孙大夫的交代,替她捡了服药性最为温和的方子,又叮嘱道:“娘子昨夜受了点伤,若郎君还来同宿,切不可任由他胡来了。”
徐妙宜点头,她当然爱惜身体,可若是胡商食髓知味,她也只能勉力承受由着他,委婉规劝他别像昨夜那样放纵。
幸而,卫栩这夜没有出现,只差人送来了她每日要服的汤药。
当着郭恒的面,徐妙宜一饮而尽,因实在困倦,便没有多与他说什么。
郭恒回去复命,如实向卫栩禀报。
听闻她喝了避子汤,卫栩微微蹙眉,郭恒解释道:“那方子孙叔看过,说和主上您的药方不相冲,孙叔还说,您这段时日多注意着点,徐娘子马上就要取血了,切不可再出差错。”
卫栩自然明白,但昨夜之事实属意外,他冷冷开口,“你先退下。”
郭恒却未离开,神色踌躇,“孙大夫还说,能否请主上看在他的面子上,帮忙给陈姑娘说几句话,您若是不开口,陈姑娘只怕要在祠堂罚跪到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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