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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弋说:“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严柘看出来了,解弋比他这个客人还不自在,终于是笑了出来。
“那你倒是指给我,”
严柘说,“你家浴室是哪一间啊?”
严柘进了浴室里,看到按摩浴缸,又嘴欠逗了师弟一句:“每天在家偷偷泡花瓣澡吗?这么香。”
解弋有点慢半拍,说:“没有啊。”
严柘把浴室门关上了。
解弋原地盲目地转了两圈,对师兄闯进他家还是好难适应。
浴室里水声哗啦作响,那声音落在解弋耳中越来越大,渐渐汇成分贝巨大的噪音漩涡,领地被入侵的不安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,从黑暗中呼啸着,朝着解弋滚了过来。
他退后了几步,跌坐在沙发上,胸口发闷,呼吸也变得急促。
严柘还算是个讲究人,在别人家里洗澡终究跟在学校不一样,精致舞蹈家那一套流程今天都被略过,没搞那么仔细,冲完澡吹了下头发就出来。
解弋侧躺在沙发上。
严柘以为他躺着玩手机,看了眼手里没拿手机,又以为他睡着了,再一看,师弟两眼睁着,好像在发呆,又好像不是。
怎么了?严柘道:“起来了,师兄请吃午饭。”
解弋听到了,眼睛眨了下,想起来,身体动了下,没能用上力气,含糊地应了声:“不去。”
严柘想起过来之前,他在电话里说是没睡好,想休息,好像还说头疼。
“不舒服吗?”
严柘说,“没事吧?”
解弋道:“没事。”
严柘疑惑起来,这听起来实在不像没事,他没怎么照顾过别人,只会动动嘴:“是感冒还是怎么了?家里有药吗?喝点热水?也许能好一点。”
解弋很慢地深吸气,又呼出来。
严柘又说:“有药箱吗?常用药放在哪?饮水机在哪?你家怎么烧水壶都没有,你平时都不喝热水吗?”
解弋比刚才好了一些,感觉严柘聒噪得可怕,忍不住说:“别吵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严柘闭了嘴。
过了几分钟,解弋从焦虑症惊恐发作的状态里缓了过来,脑子也回来了,眼睛转了转,看到严柘坐在他头顶那边的单人沙发上,正在打量他,见他好像好了些,伸出手摸了下他的额头,那动作好似在撸一只小狗。
解弋赶忙坐了起来,和严柘四目相对,他有点尴尬。
“好尴尬啊。”
说这话的却是严柘。
严柘说:“我关心师弟,师弟不领情,还凶我一句。”
解弋心知这人又在装模作样。
“没有凶你。”
可是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?解弋选择滑跪,道,“师兄,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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