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虫儿欲言又止,还是觉得太抬举自己了。
庾庆已经勾搭着人到了门口,外面随时听后差遣的下人也赶紧跑了过来。
庾庆放开了虫儿,指着说道:“这是我朋友,你们立刻去安排一辆马车送他回去。
记住,交代下去,去哪听我朋友的安排,若敢怠慢,我不饶他!”
朋友?虫儿明眸大眼内瞬间熠熠生辉,用灼热的眼神凝望庾庆,就因为‘朋友’两个字,瞬间让他心中充盈着暖意,让他感觉这一趟没白来。
朋友?那位下人下意识打量了一下虫儿的穿着,没说什么,但一切尽在不言中,是是是的连连点头应下后,又客客气气对虫儿伸手邀请道:“小爷,请您跟我来。”
虫儿读懂了对方的眼神,自惭形秽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尖,轻轻嗯了声,继而又转身对庾庆欠了欠身告辞。
庾庆微笑点头目送,经常窝在书房里心态是会受点影响,手中刚学会不久的摇折扇的附庸风雅的毛病未改。
虫儿跟了人去,几步一回头,心中暖意依旧在。
愿意把考题送来,不仅仅是为了报答。
赴京的路途上,这位士衡公子不管什么打杂的事都喜欢叫他做,使唤起他来,可能比他家许公子还随意,但那份‘随意’不是主人对下人的随意,他自我感觉是平等的感觉。
士衡公子随手就会与他勾肩搭背,自家许公子端着主人的身份是不可能这样做的。
士衡公子会偷偷摸摸送好吃的给他吃,还会想办法安排舒适的睡眠环境给他等等,那份温暖他至今记忆犹新,那也是自家公子做不出来的。
今天,士衡公子亲口说出来了,两人是平等的‘朋友’关系。
愿意把考题送来,也许还有其它的原因,也可能是最重要的原因,年轻人不能言说却能为之燃烧的心……
送走了人,庾庆手中扇子一收,拎过肩膀,插进后衣领,捅着后背的痒痒回了小院。
回到书房里,走到书案旁,又拿起了桌上的那张考题,瞅了瞅,现字迹工整,还挺秀气。
这所谓考题,虫儿偷抄的时候是字迹潦草的,拿给这边时又重新仔细的抄了遍。
不过庾庆也就随便看了眼,继而嗤笑一扔。
他要这个做甚?他又不可能考上,哪怕是考的上他也不能考上,没办法的,注定的。
不过随后又捡起那张考题,唰一声撕了,觉得这东西还是毁了的好,万一真是考题,万一让人事先看到了这考题,待到真考题出来了对上了,怕真是要惹麻烦。
然而撕了没两下又停顿了,慢慢坐在了椅子上,心里犯嘀咕,这难道真的是会试的考题?
虫儿这人吧,他一路上接触了这么久,自认还是了解一些的,应该不会骗自己。
问题是,也没必要拿个假东西来糊弄他。
一些念头在脑子里转了转后,他又迅将撕碎的考题在书案上一片片铺开,重新进行拼凑。
有此行为是想到了阿士衡的交代,还挺让自己犯难的。
不过阿士衡说的是有道理的,是要花点心思的,不能乱来,你可以考不上,但不能考的人家一看试卷就想查你。
但自己真的是不懂啊,怕把握不好那个分寸。
可若是这考题是真的,那不正好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头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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