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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便大步走了。
那宋仁见此摇摇头:“这也能算是个女人?幸亏是丈夫早死了,要是活着,有这样的夫人,只怕也无颜见人。”
李良芝出得门来,自有亲兵牵住马等在门口,迎上去:“将军,督宪大人怎么说?”
李良芝翻身上马,道:“我听他问话,便知道此人必定知兵,与那等外行的文官不同,叫我去义乌招兵,三千兵也同意。
只同坐的那个扬州盐商,一副太监模样,真够晦气的。”
屋内一曲罢了,陆赜抚掌而叹:“绾绾的琴艺又大为精进了。”
苏绾绾一身大红色的嫁衣,凤冠霞帔,坐在青纱之后,并未起身:“大人喜欢,绾绾的琴便没有白练。
大人曾经说过,倘若绾绾能够解出那盘残局,便迎娶绾绾,不知道还算不算数?我知道,我这般风月浮萍之人,并不配明媒正娶,便是跟在大人身边做个丫头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说罢,青纱撩开,墙上挂着的便是那局已经破解的残局。
陆赜有些恍惚,仿佛耳边又出现另一个声音:“你瞧,想做你丫头的人这样多,何苦还来寻我?”
他连看都未看,皱眉:“你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,还是个小姑娘罢了,那不过是静海师傅的一句戏言罢了。
等你再大一些,我自然替你寻一位好夫婿。”
苏绾绾听得这话,哀怨道:“小姑娘?呵呵,大人难道不知道,您昔日恩师的小女儿,如今艳名远播,入幕之宾多矣。”
陆赜颇为扫兴,站起来:“若你要嫁人,我替你寻个夫婿,倘若不愿意嫁人,在宋家终老也行。
只是入我的府邸,那是万万不行的。”
苏绾绾见他要走,顾不得了,踉跄着追出来,眼含清泪:“为什么?大人是嫌弃我身子不干净了?”
陆赜摇摇头:“你莫要胡思乱想。”
苏绾绾后退一步,苦笑:“我知道,是因为我是大人恩师的女儿,是不是?抄家灭族,没入教坊,大人肯替我周旋,把我改名换姓从教坊司中救出来,那是因为先父的恩情,是不是?”
陆赜拂开她的手,并不回答,大步离开。
上了马车,丁谓在旁边禀告:“爷,那户姓周的人家已经去过了,并未见凭儿姑娘。
只是同四周的人打听过了,周家的确是有两位姑娘,一位是守寡的女儿,一位是收留的逃难来的姑娘。
这家人的确受过凭儿姑娘的恩惠,只那是很多年前,凭儿姑娘便没有来投靠。”
陆赜后仰靠在马车壁上,揉了揉眉心:“那守寡的女儿年岁几何?逃难的姑娘年岁又几何?”
丁谓倒吸一口冷气,又想起那婆子支支吾吾的模样,道:“属下疏忽了,立刻去打听。”
陆赜回了行辕,才沐浴过了,就见丁谓回来了:“爷,向四周的邻居打听过了,后来又去县衙查了户籍,这家的寡妇女儿是三个月前才回来的,年岁自述是二十五岁,只拿邻居说了瞧着不过十七八的模样,说话也不是本地口音。
我说了几句南京官话,那邻居便道,那寡妇女儿便是这样的口音。”
陆赜顿时沉了脸色:“怎么不带人回来?”
丁谓回禀:“说一家人除了留下一个老妇人看门,都往杭州万松书院去了,那里有温陵先生讲学。”
陆赜哼一声:“必定是这丫头。
你留了人在这儿看着那家人,我坐船回杭州等着。”
丁谓领命,走到门口,又叫陆赜叫住:“待见了她,不要惊扰了,悄悄盯着报与我就是。
另飞鸽传书给江小候,叫各处派出去的人都撤回来,不必再往别处走访了。”
说罢,便等不及,当下叫人预备船只,往杭州方向而去。
且说秦舒这头,因为担心晚上不太平,只白天赶路,晚上住店,一连走了八、九日,这才到了杭州城。
进城大道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,赶车的车夫连声道:“咱们运气好,要是晚了,城门关了,可得在马车上将就一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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