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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好全了,便回了园子里去。
那时,你哥哥同妈不在家,我不知道怎么回话,就说还不曾好,还在吃药。”
秦舒叹气:“总要回去的,也不过这一两日罢了,嫂子替我收拾收拾,我明日早上便回园子里去吧。”
且说丁谓那里,他回来了,收了几封火漆信,送进去:“京里的贺大人传了信儿来,说是等案子落定,便来杭州与爷相商要事。”
他本就是送个信进来,见爷不叫他走,便杂七杂八的回事情,待说完了,实在没有可说的了,便住了口,熬刑似的站在书房。
陆赜回了几封信,这才放下笔道:“没别的了?”
丁谓想了想,突然想到爷问的是那姑娘,点点头又摇摇头。
陆赜叫他逗笑了:“到底是有,还是没有?”
丁谓轻轻抬眼,偷着瞧了一眼,见他脸色尚好,便道:“回爷的话,凭儿姑娘没有说什么话,我送了糕点,她便叫一个小女孩儿拿着,径直走进去了,没有同我说一句话,也没有话叫我给爷说。”
陆赜脸上一阵青,仍了书案上的一本书砸在丁谓头上,骂道:“蠢东西,谁叫你说这个?立刻滚出去,给我扎一个时辰的马步。”
丁谓得了吩咐,立刻出去了,心里想着,即便是扎马步也比在里面熬刑似地站着好,不过自己下次到底要怎么回话才好,怎么说都是要被罚的,这大概就是杨师爷讲的——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。
秦舒对这些浑然无知,下午的时候家里来人,是来退亲的潘晟同他母亲。
秦舒她老娘和哥哥,自觉有愧,各自交还了庚帖,便对着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。
他母亲倒是摇摇头:“也算这两个孩子没缘分罢了,我们原想着问问凭儿的意思,再不想园子里二奶奶派了人来。
我们寡母二人,实在无力应对,也算着对凭儿不起。
我知道,凭儿是个好孩子。”
秦舒她老娘惭愧得无地自容:“大姐,你可别说这些话来引我伤心。
这原与你们不相干,全都怪我,凭儿原先是想着早点赎身的,我想着年纪还小,等十八了也不迟,不成想叫两个孩子没了缘分。”
秦舒隔着帘子,听得她们姐妹两个抱着哭成一团,并没有听见潘晟说过一句话。
她正想着这也好,就听见潘晟站起来道:“姨母,我有话想着当面问一问表妹?”
外面就有人劝他:“我的儿,你这是何苦?”
这是不想叫两个人见面的意思,怕见了伤心罢了。
秦舒在里面出声:“表哥进来吧。”
外面一时人声立止,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,潘晟便撩开帘子进来,便见秦舒坐在榻上,浅笑着,手边放着一杯茶,已经凉了。
秦舒见他的样子,似乎比自己前几日更加憔悴,清声问:“表哥要问什么?”
潘晟朗声道:“表妹现在可还想着出府来?”
秦舒点点头:“这个自然。”
谁也不会想做奴才,想做连小老婆都不是的玩物。
潘晟道:“我不过是乡下的一个小地主,也没读过几年书,连个秀才都没考上,护不住表妹,叫你受这样的屈辱,原是我无能,不关表妹的事。”
秦舒一时听得这话,忍不住落泪,叫去服侍陆赜,人人都说她有福气,便是家里人也只是觉得秦舒因为表哥的亲事伤心罢了。
偏这个人,说自己受了屈辱,受了屈辱。
人人都在背后议论,秦舒去服侍大爷,是抬举她。
不说权势,便是相貌、学问、文章,那也是秦舒高攀不上的。
思及此处,她一边落泪,一边道:“多谢你这样宽慰我,多谢!”
潘晟最后道:“我没有别的本事,倘若将来表妹有了难处,一定来信告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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