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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枕书道,“不要睡。”
苏鹤亭打了哈欠,靠着车窗,看谢枕书开车。
他困得目光发直,过了半晌,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:“这玻璃真硬啊。”
他脑袋在颠簸中一碰一碰的,快被碰傻了。
谢枕书道:“嗯。”
苏鹤亭说:“你觉得妈妈为什么犹豫?”
谢枕书道:“为自立门户。”
两个人离开很简单,就算在废弃城市间流浪,也有活下去的办法,可是一群人很难,尤其是一群这么显眼的人,福妈担心离开后大家会成为其他势力联合对付的靶子。
苏鹤亭也知道,但是就算他们不走,也已经是别人盯上的肉,不如早点离开,早做打算。
车停在独栋前,两个人下车。
此时雨变得很小,两个人没着急进门,谢枕书打开檐下的灯,把周围照得蒙蒙亮。
他关掉又开一次,道:“坏了。”
苏鹤亭说:“还能凑合着用。”
他借着光去看自己种的菜,那些菜都蔫头耷脑的,贴着墙角站着,像一个个营养不良的混子。
苏鹤亭扶一个,它们倒一个。
“假的吧,”
猫蹲着身,琢磨道,“这菜肯定是假的,跟资料上写的一点都不一样。”
说是他种的,其实他只负责胡乱撒种,浇水之类的都是谢枕书的事。
原本没什么,可他们要出门,一出就是一周,这些菜晾在这里,水倒是喝够了,全像醉汉似的,变得软趴趴的。
谢枕书道:“明天再救它们。”
长官把猫拎起来,开门入内。
苏鹤亭很好抱,只要被托住了,人就会挂在谢枕书身上。
他卫衣松垮垮的,帽子也向后滑,把下巴搁在长官肩头的时候,猫耳会挤到长官的颈窝或耳根。
他每说一句话,耳尖就会震一次,那点聪明毛一晃一晃,把十字星撩来拨去,而他甚至都不是有意的。
客厅干净整洁,温度也很舒服。
谢枕书懒得开灯,抱着猫上楼。
苏鹤亭在他耳边说一些小事,比如“双马尾发来的笑话”
,“和尚打来的留言”
,他都耐心听着,偶尔应一声“嗯”
。
到卧室里,就没那么整洁了,地毯上还摊着苏鹤亭没看完的绘本,沙发上的毯子也掉了半边在地上。
原本冷清单一的灰色变得复杂,增加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,比如废墟里捡回来的没耳朵玩偶,长颈鹿造型的椅子,粉色创口贴……这些东西和谢枕书的枪支陈列柜挤在一起,倒让枪显得没那么冷酷了。
“洗澡吗?”
苏鹤亭还挂在长官身上,尾巴晃了晃,“我想一起洗澡哦。”
谢枕书被猫亲了亲耳根,他托紧苏鹤亭的后腰,把人完全揉入怀中,好像猫是掌中之物,可以摩挲和把玩。
他低下头,问:“只是亲我吗?”
他如今贪心见长,很危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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