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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常情况下,两个金丹修士,也未必打的过一个筑基邪修。
因为他们的手段防不胜防,闻所未闻。
轻易出手就是灭人满门的惨案。
——而现在有人说,他们这群人里,混进来了一个邪修
洪兴龙吓得汗毛耸立。
下一刻,嘎子帮二当家也跑了过来,用手搭住洪兴龙的肩,笑嘻嘻地问:“大哥,怎么又是这小子”
洪兴龙:“这小子说,混进来了一个邪修——”
邪修二字未落,洪兴龙心里忽然警铃大作。
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缩紧一瞬,黑糙带泥的短甲一下子变得锋利,贴着洪兴龙的脖子动脉,血腥气弥散在空中。
“邪修”
天真的笑声在洪兴龙耳畔轰然炸响。
“如我这般地,邪修么”
和他拜过把子的二当家,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,皮囊之下换了个芯。
围观人群爆发出阵阵尖叫,持剑站在甲板最前方的青度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,竟蓦然回头,只看见刚刚还是黑脸刀疤的二当家,此刻浑身皮肤溃烂,溃烂的深黑色表皮下,露出了惊人细腻的雪白。
皮肤慢慢脱落,块块如墙皮,粉碎在半空中,然而唯有脸上裸露后还有一层,是一个笑眯眯的白傩面具。
原本还只是惊呼的众人,此刻心蓦然一凉。
“白面郎君笑嘻嘻,皮下亡魂齐哀哀。”
此间四大邪修之一,谢霖。
他最标志的除了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剥皮术,就是脸上这万年不变,驱傩节送傩神时舞者常戴的面具。
青度一言不发,她握紧了手中的坎天剑,空中万里之处,漩涡般的风自她垂地的剑下迸出。
她想起这次出行前,她师父曾经给她卜过一挂,说这一次她遇上的——
是生死劫。
……
另一处,何城郊外的深山里,捏着何家玉牌一路疾驰的邹娥皇,终于慢慢地停下了脚步。
竹林树影错乱,翠绿与厚土之间,只有几滴鲜红的血迹最为明显。
血迹
邹娥皇抬手,一根灵丝颤颤巍巍地从她指尖迸出,唰地一下沾了那滴新鲜的血,等再度抽回的时候,灵丝颜色已经慢慢转粉。
前方没有毒障。
这血是谁的?
邹娥皇心里刚刚窜出了这个问题,就找到了答案。
——死不瞑目的何春生,凸起的两个铜铃般的眼眸正惊惧地向她这个方向往过来。
根据伤口判断,是一刀封喉。
这个年头有能力一刀斩了合道的人,绝对不超过十个手指头。
哎邹娥皇似笑非笑地倒眉,若不是她的大师兄二十年前已经死了,今日她真怀疑是他的手笔。
毕竟平月道君容有衡,曾经名头响彻修真界的这个男人,最闻名遐迩的绝非那俊美轻佻的皮囊,而是快。
容有衡他,是个快男。
当然,这个快指的是战斗方面。
还在天骄阶段的时候,容有衡就连挑百人擂台,然而一百个非同小可的天骄,竟没人逼得了他用出第二剑来。
一阵阴风缓缓吹拂过竹林,细沙沙的草动之下,邹娥皇看见地上露出了个手掌——是半个时辰前还长在她身上的右手。
杀了何春生的人,很明显没有来得及捡走他爆出的装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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