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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跃的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看。
他眯着眼睛看向我,目光里充满了审视。
他说:“你还来过这里啊。”
我笑了笑,随便说了句什么搪塞过去,目光则下意识地穿过这里,不自觉地看向斜对角那间我和梁砚经常过来的地方。
虽然只是隔着一道走廊,但这里的风格巧妙地被用同样古典的屏风隔断起来,枫叶松柏遮挡着那里的风景,但上面代表有人的灯笼上飘着红光,琉璃风铃正被走廊里中控的风吹得泠泠作响。
有人?
我心里“咯噔”
一声。
是谁在梁砚的私汤里?
“你在看什么?”
梁跃很不爽地打断我,他看了一眼那边便转过身,几乎是强硬地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进了屋里。
换了鞋在榻榻米上落座,梁跃松开我手的时候,手腕已经被他捏得发红了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啊,没注意。”
梁跃毫无歉意地道歉,坐在我对面看着我。
他已经让人把待会要换的衣服收拾在旁边的衣柜里,现在则兴致盎然地盯着自己那瓶存着的酒,一会又吩咐了几句,很快就有人送进来几瓶酒。
“尝尝?”
梁跃简单粗暴地将酒倒在杯子里,向我递过来,“我敬你一杯?”
此时我再不明白梁跃心里在想什么就是真的傻了。
而且我也疲惫了,实在不想再陪他玩家家酒,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包间里继续演戏。
我没有接过酒,只是目光低垂,落在那盏晶莹剔透的杯里的酒液上。
我轻声说道:“你知道那幅画是我画的。”
梁跃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。
他递过来的酒杯又收了回去,像是觉得没劲一样在手里轻轻摇晃,背靠在椅子上,目光在我脸上堪堪停留,声音懒洋洋的:“是。”
“直说吧。
想让我做什么。”
我看向梁跃,“我在画那幅画之前并不知道那幅画是你弟弟的遗作,我很抱歉。”
“这种说辞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。”
梁跃的手支起下巴,目光玩味地在我脸上停留,“你们都是各有各的心思,要么是看中了其中的利益想要讨好,又或者是各怀鬼胎想利用,但最后无怪乎都是这些,惹怒了我还不都是要像现在这样向我道歉。”
他看着我笑,“林老师,我还以为你的傲骨能再撑一会呢。”
我微微垂眼:“您说笑了。
我哪里有什么傲骨。”
“那就把这个喝了。”
梁跃撇撇嘴,在桌子上来回地拿起几个酒杯倒来倒去,昂贵的酒水和许多廉价饮料被他混在一起,最终排成一排列在我的面前。
他看着我,唇角虽然是上扬的,但眼里却毫无笑意,“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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