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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盛是不是还闲着?既然他想做事,那就给他个事情做。
”
乔天涯摩挲着指腹,说:“我这几日也寻思着这件事情,你已经晾了他月余,再晾下去,只怕他该心生不忿了。
”
“这人脑子转得快,知道策安不肯要他,就想留在茨州。
周桂和孔岭忌惮他是锦衣卫出身,不敢用他,他便只能跟着师父,希望借着师父的光,能从我这里讨个差事做。
”沈泽川搁了笔,晾着墨,继续说,“骨津如今回了离北,探查这块确实缺人。
”
乔天涯他们到茨州时,跟随出都的各路锦衣卫也陆续来了。
但是这些锦衣卫就算聚集起来,也仅仅是百余人,其中有一半是费盛的旧部。
沈泽川把费盛搁置在一旁不用,最初是因为费盛没打算跟着他,那目光早盯着萧驰野了。
可惜萧驰野不肯要,费盛只好退而求其次,留在了纪纲身边,对纪纲百依百顺。
在茨州费盛事事不参与,却时时都能让沈泽川看见自个儿,这意思太明显了。
费盛看得很准,沈泽川即便会晾他一时片刻,最终也还得用他,因为他观察沈泽川的一举一动,知道沈泽川身边正缺人。
乔天涯微探身,隔着桌案问道:“主子想让他查什么?”
“两件事情,”沈泽川说,“一是要他随时听记中博各州及槐州的茶米价格,茨州是居中拟价,要想不吃亏,就得对这些地方的价格做到心中有数。
锦衣卫以往在阒都也有听记任务,这件事他可以安排人手去做。
二是要他查清楚雷常鸣、雷惊蛰到底跟河州颜氏有什么关系,尤其是雷常鸣,我想知道这个人的生平详细。
”
乔天涯对这倒有点意外,说:“雷常鸣不过是雷惊蛰立在外边的活靶子,主子怎么不查雷惊蛰,反倒要详查雷常鸣?”
沈泽川顿了片刻,说:“我适才小睡时,回想起了雷常鸣死前的模样。
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古怪。
戴耳坠子这个风习在阒都和八大城内的世家里最为盛行,历熊是雷惊蛰养大的孤儿,他不常跟这些人打交道,以前只见过一次,所以记得清楚不奇怪。
但是雷常鸣作为洛山匪首,跟敦、端两州的州府及守备军指挥使都有往来,甚至跟河州巨贾颜氏的小公子颜何如也打过交道,他该见过无数次男人戴耳坠子,他死前却屡次把目光放在我的玉珠上……”
沈泽川眉间微皱,他能够清晰地回想起雷常鸣死前的神色,若非历熊提起的那一句,他也注意不到,雷常鸣临死前疯癫又迷乱的目光分明是透过这个玉珠在看另一个人。
这件事原本无关紧要,任凭谁听了,都不应该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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