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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他强撑着精神辞官,跌跌撞撞回到府上一跤跌倒,有半边身子沉得不像是自己的。
现在和那时很像,只是没有当时严重。
那症状在当时浮光掠影,后来再没犯过,李爻以为只是偶然,怎么要卷土而归么!
“怎么了?”
景平把手巾捡起来,递给他另一块干净的。
李爻没敢再用右手接,谁知却只是换手这细节便让景平生疑了,年轻人拉过李爻右手:“手怎么了!
似是刚才殿上就不大对劲?”
呵!
这份敏锐让李爻头皮发麻。
“没事,骑马受风了,有点使不上劲。”
李爻随意擦头发,暗道:这小子还真绝口不再提嘉王临终那几句话了,真是沉得住气。
景平对李爻一直这样,凡事只要李爻否认或闪躲,短时间内他多是不会缠着问第二次的。
他在李爻面前,把自己的身位放得很低,与其强逼对方至其厌烦,他聪明地拿捏着进退、沉默地陪伴,然后暗地里为他做些什么。
而且李爻现在确实要累死了,欣然领会景平沉默是金的贴心,道:“顾你自己,眼珠子粘我身上做什么,难不成还想看我换衣服?要看看你太师叔身材好不好吗?”
流氓耍得突如其来,把景平说得低了头,摘下面罩细心擦干净。
仿佛在他心里,擦面罩比擦自己还重要。
李爻消遣完人家,兀自笑着,不动声色动一下右脚,果然也不大对劲。
他不打算换衣服了,免得又让景平大惊小怪。
于是李丞相现在无事可做,决定以攻为守,手巾往边上随意一撇,大爷似的靠在座椅里,架起二郎腿:“早知道我在我们小景平心里重要,没想到这么重要啊。”
他故意这么说,他还是怀疑景平对他不仅是师徒之情。
但这事不好明着问,他想试探。
发烧
景平手一哆嗦,差点跟李爻一样把手巾扔地上。
但很快,他又镇定下来,好整以暇地把面具戴回脸上,道:“那是当然了,这世上我只有你跟师父两个重要的人了。”
“哦,是吗。”
为上不尊这位恶劣地笑了笑,分出精力调戏“老实”
孩子,若景平真对他有旁的意思,他须得寻机会跟他聊聊。
在李爻看来,景平自小孤苦,他救他、陪他,才让他分不清崇拜、亲情与爱意。
李爻自觉十分了解这薄脸皮小冰块,若他心存觊念,肯定死不承认,被戏弄两句首选落荒而逃,现在在车里逃无可逃,他定是要生闷气的。
这么一想,突然觉得这小孩儿还挺可爱。
他眼光在人家身上晃悠,开始找茬——
景平衣服都湿了,正把那碍事的文生袖子往上卷,露出小臂。
他挺白,小臂肌肉线条顺畅,看出带着劲力又不蛮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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