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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,你不是狂吗?你不是喜欢梁砚吗?你不是喜欢画画吗?你不是看不上老子吗?
他用尽全力,像是泄愤一样踩在我的右手尾指上,逼着我发出声音来。
骨头碎裂的声音明明是那么轻微,可在这样大的雨夜里,我却听得格外清晰。
他说,婊子,这就是你敢惹我的下场。
……
画笔迟迟地无法在画布上落下。
Laki担忧地看着我,最终还是没忍住走上前:“要不,还是先休息一下吧?”
我回过神来,看着Laki露出笑容:“我这都还没开始画呢。”
Laki沉默了一会,最终只是低声说:“我只是觉得,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。”
“是吗。”
我笑了一下,“别看我这样,我从前很喜欢画画的。”
Laki说:“我虽然不知道梁砚当时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,但我不想看到你再变成三年前那个样子了。”
我笑了起来:“啊我想起来了,你是说在屋顶的那次吗?”
那时候的我刚被梁砚捡回来,见到Laki的第一面就是在屋顶上。
她看着满身绷带的我,明明很惊恐但是却又强装镇定,问我怎么大半夜跑到这里来。
我那时候身上还都是伤,大部分是被秦修宁和他的走狗们打的,另一部分是梁砚这条狗把我摁在床上做出来的。
Laki看上去是真的很害怕,我当时还在摸着自己的脸,心中疑惑我有这么吓人吗,下一秒就被她扑住,硬是把我从台阶上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。
“你、你别想不开。”
Laki喘着粗气,看着我很紧张,她睁着一双很黑的眼睛,努力地想要安慰我,“你还这么年轻,而且你还这么好看。”
我愣了一下,然后终于笑了出来。
我看着她,慢慢地把她从我身上撕下来,解释道:“我没想死。”
我在她一脸不相信的目光里,指了指我们头顶上那片共同的天空,“我……是来看星星的。”
Laki还是不信:“看星星在楼下也能看,在天台上也能看,干嘛非得爬到这么高的台阶上去?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去的!”
“摔下去就这么死了也挺不错的。”
“喂!
!”
Laki明显有些生气了,“你这人怎么这样。”
我笑了笑没再说话。
她和我站在一块吹了会冷风,又大惊小怪地发现我右手手指奇怪的弧度,和上面流出来的血:“你流血了。”
我低下头看了一眼,看着血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从我这具干枯的身体里流出来,一时间竟然笑了一下,在Laki古怪的目光里正色,安慰她道:“没事,这是……伤口愈合的必经之路。”
我们一起下楼去。
Laki帮我重新包扎伤口,开始和我聊起她的故事。
她和我讲出海时渔船上那些不断拍打着船板的大鱼和小鱼,和我讲那些皮肤黝黑的人们唱起的歌谣和收获时喊的号子,还有他们一路回家时,泥土上印着来自大海里潮湿的痕迹。
聊着聊着她便把话题自然而然地移向我,在这种“真心换真心”
的交换故事里,我总是会露怯。
我觉得我总是不太那么坦诚,但我想了想还是拣了几件事告诉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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