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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这一点后,凝辛夷汗毛耸立,被谢晏兮太过突然的出现打扰的思绪重新运转,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忽略了什么!
草花婆婆。
那位已经化形的草花婆婆,境界看起来分明比这凄厉凶残的鬼鸟钩星还要更高深!
她正要转身,却见谢晏兮已经向着旧屋的方向抬手一礼:“还要多谢草花婆婆愿意助我成阵,才能将这只作恶多端的鬼鸟引出来。
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。”
草花婆婆点点头,温和道:“该谢的不是我,而是愿意配合你,在这一屋子的血泊中躺了足足三日的孩子们。
还有愿意在外奔跑充当诱饵的阿朝。”
又拱手一礼:“还要多谢诸位除去这鬼鸟,否则全白沙堤有孩子的人家都战战兢兢,没有一天能安眠。”
凝辛夷越听越疑惑,偏偏她不好开口问个子丑寅卯,只能全靠猜。
都是妖祟,为何不除,甚至对这位草花婆婆如此以礼相待?
然后她就看到,草花婆婆折身将旧屋的门打开,向着屋子里拍拍手说:“孩子们,可以起来回家了。”
凝辛夷:“……???”
什么起来,什么回家?
没、没死?
凝辛夷目瞪口呆。
那些她以为早已死在鬼鸟钩星爪下的孩童们纷纷从血色中涌动起身。
一片叽叽喳喳声里,有的孩子顶着半张脸的血迹,笑容却灿烂,也有的孩子苦着脸想要将那些血色擦掉,然而血实在太多,很快就浸湿了他们的袖子和手绢,再将本来就染血的手心涂满绯红。
“所以……他们都没死?”
凝辛夷不可置信地喃喃。
没死,她以月曈胧去看,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,显然这些孩子“生”
的气息,被某种秘法掩去了。
那些纵横蔓延的血色其中的一个作用,应当便是掩生息。
而草花婆婆也早就知道,自己的妖火一击,或许能伤到那鬼鸟钩星,却无法致命。
她不过是虚张声势地拖延,只等后续平妖监的人跟上,来杀了这只鬼鸟。
只不过先到的人是凝辛夷,所以最终这鬼鸟死在了她手下罢了。
这些躺在血泊中的孩子成功麻痹了鬼鸟钩星。
也成功骗到了她。
四舍五入,她等于一个鬼鸟钩星。
想通了这一节的凝辛夷:“……”
如此算来,倒是她多管闲事了。
倒也不后悔。
万一那持剑的捉妖师是后来那一击时才堪堪赶到,那草花婆婆肯定会受伤,如果挡不住,那么旧屋里的孩子还不知要死伤多少。
只是有点懊恼,万一被谢晏兮看到了,多少还要遮掩解释一番,有点麻烦。
但眼下最麻烦的肯定不是这事儿。
草花婆婆是不是妖祟,暂且都不太重要。
眼下最重要的,是找到形成这妖瘴的真正原因。
否则妖气越浓,这白沙堤中的凡人的危险便会更多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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