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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玉儿掀起眼帘,一双眸子在灯火下顾盼生辉。
“郡王府如此欺辱咱们……”
“祖母给的嫁妆还不够多吗?”
喻玉儿嗓音懒懒,“便是他郡王府将咱们主仆连夜赶出府,我们主仆几辈子坐吃山空,也饿不死。
哭什么?”
还别说,喻玉儿一句话说完,屋里都静下来。
外头常嬷嬷小声的呜咽也停了,整个屋子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他郡王府会赶咱们出府?”
喻玉儿嘴角噙着笑,“镇北军吃了喻家那么多粮草,谁敢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这府中其他人不敢说,郡王爷是个一言九鼎的性子。
咱们喻家对镇北军有恩。
就是郡王爷,也容不得他人磋磨咱主子。”
“嗯。
还哭吗?”
两丫头头咬的像拨浪鼓,哭不出来了。
两人手脚麻利地伺候着喻玉儿洗漱好,外头常嬷嬷打起精神,“红苕你伺候好姑娘,我去库房点点嫁妆。”
说完,又嘱咐绿芜去后头小厨房端一盏桂花蜜水过来,自己扭头去了后院库房。
喝蜜水是喻玉儿打小吃药养成的习惯。
药太苦,她年幼时总不愿喝。
祖母为了哄她,每每吃完药都给她喂点甜食。
如此,给养成了她嗜甜的毛病。
喻玉儿慢条斯理地喝着桂花蜜水,绿芜瞧着屋里有红苕伺候,也去了后院点嫁妆。
有事情做,总比愁眉苦脸好。
喻玉儿也随她们去。
这世道的两家结亲,可不是后世的过家家游戏。
结了亲便等闲不会和离。
盖因大楚有过律令,和离或休弃的妇人,均不得带走嫁妆离开夫家。
换句现代话翻译,就是女子想和离,可以,必须是净身出户。
净身出户什么概念?那就是死路一条。
喝完蜜水准备歇息了。
喻玉儿便挥了挥袖子,让红苕下去歇息。
红苕有些不放心。
她们主仆初来乍到,夜里若是没人陪着,怕是会一宿都睡不着:“主子,奴婢守着你吧。”
“不必,嘱咐嬷嬷跟绿芜,夜里都不用过来了。”
红苕一步三回头的走了,喻玉儿才披了件衣裳去外间窗边坐下。
下午睡了一觉,此时她还不是太困。
窗外的风声渐渐停下,雨声却清晰入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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