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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口声声说着只看了几页的人回答道。
“那话本子里讲了两个男子相爱的故事,这倒是没什么,怪就怪在这两人家中长辈不对付,便不愿意再让他们二人来往。”
“谁曾想他们竟说婚姻本就不该只听从父母的意思,他们是他们,父母是父母,日后共度一生的伴侣应当自己挑选才是,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!”
原本心不在焉的太子沈翊听了这话,悄悄将撑在额头上的手放下。
婚姻不应当听从长辈的意思么?可他的父亲是皇帝,皇命难违。
沈翊又将扬起的眉眼压下。
“这话本子有什么问题?”
沈玉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,定眼一瞧,这不就是先前在街上被林青风坑了一袋银钱的章家小公子么。
章家小公子看向说话的那人,骄矜地抬起下巴,“你说啊。”
“哪里都有问题。”
那人看样子是想与章小公子争辩一番。
“双亲与子女怎么能分开看待?更何况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婚姻大事岂能儿戏,他们为我们挑的伴侣,我们自当欣然接受,不可自私,才不会辜负了这片孝心。”
章小公子闻言不急不缓地反问。
“那请问你如今出现在这里,是你自己愿意,还是听从父母的意思后才前来?我在这里也坐了许久了,怎么没从你的脸上看出什么欣然之意?”
“章公子慎言!”
那人惊惶地看了眼坐在上方的太子,唯恐惹了对方不悦。
他当然是听从父母的命令被迫前来,否则谁想嫁给太子趟这趟浑水,宫门是那么好进的吗?
章小公子见状耸了耸肩,嘀咕了句没意思就转过头继续盯着桌案上的纸笔发呆。
这些人真是好笑,自己都心不甘情不愿又做不到的事还要求别人做到。
他们的这番对话倒是让早已不耐烦沈翊找到了借口,他轻咳一声,脸色状似不虞。
“如今天色已晚,今日便就到这里,各位散了吧。”
在场众人都在心里暗道定是章小公子那番话惹了太子生气,虽说大家都不是自愿前来,但这些事怎么好放在明面上?
只希望太子不要迁怒于他们。
沈翊话音刚落,章小公子起身的动作比谁都快。
他本就是匆匆赶来,来得最晚现在却走得最早,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被迫来东宫的一般。
饶是沉稳如沈翊,也忍不住抽了抽额角。
虽然他也很不情愿坐在这里,但那人未免走得也太迫不及待了些,好歹装一下呢?
众人散去后,沈翊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左右的侍从退下,“你们也走吧,我在这坐着歇会儿。”
刚才吵闹得他头都疼,好好的一桩婚事被父皇和太后搅得乱糟糟的,沈翊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沉闷的无力感来。
他不想成婚,他不想这样如同傀儡一样活着。
沈翊靠坐在椅子上,忽然听到一道脚步声从院中传来,“我不是让你们先退下么......”
沈翊睁眼,看见眼前样貌陌生但感觉分外熟悉的人影,“你是?”
“太子哥哥,”
沈玉竹负手站在院中,对着沈翊展颜一笑,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“六弟?!”
沈翊听出了熟悉的声音,眼神惊喜,讶然起身。
“你,你这是从北狄逃回来了?”
拐角处等候着的拓跋苍木骤然黑脸,什么叫从北狄逃出来?难道北狄很可怕吗?
东宫太子又如何?真不会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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