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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她反驳,余光先瞥见陈亦扬身后的男生。
徐砚白今天换了件黑色风衣,衬得肤色更接近雪的冷白。
“他第一次回去,今晚我带路。”
陈亦扬叫苗荼把试卷收起来,弯腰解开自行车锁,回头看了眼被雪水浸透的车后座,不满啧了声。
男生脱下外套,不由分说塞给苗荼:“等会用我衣服垫着,不许直接坐,听见没。”
苗荼怕他着凉,皱起小脸要拒绝。
“骑车不方便,”
陈亦扬摆摆手,不容拒绝道,“让你穿就穿,你要是感冒了,我得被老妈骂死。”
苗荼拗不过他,鼓起腮帮子默默想,等下坐车时要用外套给陈亦扬挡着后背。
她听话地收起试卷,在书包内侧拿出便携式小手电,摁下底部开关键,又晃了晃,却没有预想中的光亮。
耳聋后苗荼就有些怕黑,去医院检查说是心理问题,所幸并不严重,也只有放学回家路上没有街灯的一段路,需要拿出书包里的小手电。
陈亦扬察觉不对劲,长腿一跨下车,问她:“灯坏了吗?”
苗荼点头,将手电筒放回书包,笑着打手势安抚:【没事的,那段路又不长。
】
陈亦扬皱眉:“不行,我去保安室借——”
沉默许久的徐砚白上前打断对话,修长的手递来一只薄薄手机,屏幕光滑没有摁键,背面摄像头靠下的位置,灯光大亮。
男生没有多问,耐心解释:“它可以一直亮,需要的话,先将就用吧。”
苗荼在电视广告里见过这款手机,美国品牌,售价将近两千块,比她和陈亦扬三年的学费加起来还多。
她惊的连连摆手,生怕弄坏了赔不起。
“电子产品只是一块铁皮,都要丢掉的,”
徐砚白坚持己见,转向陈亦扬,“就当是今晚为我带路的谢礼,可以吗。”
苗荼还是不肯,后来还是陈亦扬半开玩笑表示,弄坏也就是兄妹高考后去打工还钱,苗荼才勉强收下。
折腾半天终于出发,三人骑车回去时,路上已经看不到其他学生。
小镇早早陷入沉睡,两辆自行车压过空荡马路,深冬晚风呼啸,将少年少女的衣服吹得鼓囊囊,银白月色打落长长倒影。
苗荼抱着陈亦扬后腰坐在后座,见他几次扭头和右侧的徐砚白聊天,嘴角上扬,一句接着一句。
十七岁正是张狂恣意、最中二不设防的年纪,几句聊得投机就关不上话匣子,哪怕听不见内容,光旁观都能感受到畅快轻松的氛围。
苗荼不自觉跟着傻笑,紧握在掌心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。
屏幕猝不及防亮起,她下意识翻转,就见界面跳出两条消息。
【母亲:小砚,你怎么能和他一起瞒着我,自己跑去乡下?】
【母亲:悲剧发生谁都不好过,你这么做,是要逼死妈妈吗?】
听力的缺陷,迫使苗荼从小培养速记和速看能力,即便看清文字的当下就翻扣手机,内容还是一字不落地跳进脑海,嵌入记忆。
......悲剧?
徐砚白是瞒着母亲逃来乡下的?因为这场悲剧吗?
巨大的信息量难以消化,苗荼抬头,直勾勾地望向右前方的清瘦少年,试图从他和煦温暖的笑容找出破绽。
可直到眼角发干,除了“徐砚白长的好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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