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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昭宁反问:“谢相给我留了多少?”
“她说,你想要多少,都有,都在库房里,太傅的黄金没有动,谢相的意思都给您。”
蓝颜解释。
谢昭宁琢磨了会儿,哀叹一声,说道:“那就都送过去。”
物尽其用,太傅的钱给她和陛下修陵寝,也算合适了。
站在相府门口,她仰首看向碧洗的天空,微微阖眸,兜兜转转,又送回去了。
她回宫给陛下复命。
“偷到了?”
“是拿到了,偷这个词不合适。”
“不是你的东西,你就是偷。”
谢昭宁懒得给她辩解,转身要走,她将人喊了回来:“站住,去哪里?这就查账去了?”
“您还有事吩咐?”
“过来,搬张桌子,朕说什么,你听着。
从今日起,朕在这里待着,你就待着。”
谢昭宁惊讶,“这是做什么”
“谢蕴走了,你的镜囊妙计走了,你不想想如何上进,一天到晚捣鼓你的账本。”
承桑茴呵斥一声,招呼内侍去搬桌子,示意傻子近前。
谢昭宁:“……”
谢昭宁被迫坐下,很快属于她的小桌子上摆了许多奏疏,累起来,快比她的人还高了。
看着一本又一本奏疏,她想反驳,张了张嘴,又吞下去。
算了,斗不过她,听着就是了。
谢昭宁认真地边看边听,一日间倒是听了不少东西,眼看过亥时,陛下还不走,她悄悄提醒:“该回去了。”
承桑茴看她一眼:“困了?”
谢昭宁点点头,“我喜欢早睡。”
承桑茴淡笑:“那从今日改了,晚睡早起。”
谢昭宁:“晚睡早起不长个子。”
承桑茴:“你不需要长个子了,上天吗?”
谢昭宁默默低头,困得打哈欠,一直等到子时才回去,她劝说道:“陛下,您这么熬,对身子不好,老的快。”
“老了又如何朕又没有小朕十岁的小妻子。”
承桑茴凉凉地说一句,而后笑着走了。
谢昭宁一人在殿门前吹着冷风,深吸一口气,不生气,又不是说我,说谢蕴呢。
谢蕴听不到,等于陛下没有说。
第一日,尚可接受。
接下来,日日如此,谢昭宁熬不住了,没人的时候趴在桌上睡觉,冷不防给喊醒,像极了学堂上被先生抓包。
可她太困了,晚睡早起的日子,让她时刻都想睡觉。
一回被喊醒,承桑茴给她递了杯热茶,道:“你精神这么差,和谢蕴在一起也是这样吗?”
若是旁人,肯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,但谢昭宁与她相处一两年了,如何不明白。
“我们那不过是偶尔罢了,休沐又不用早起。”
她抿了口茶,精神了些,继续说道:“陛下,您有没有身子被掏空的感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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