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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性梳洗完,裹上一件单薄的披风,来到庭院里漫步。
忽然兴从中起,便道:“去把我那琴拿来吧。”
杏雨应声道好,刚打开了箱柜,没等搬出琴来,却无意间翻出了一个囊袋。
她们刚搬到国公府来,行李太多,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分类归整。
这囊袋杏雨只看着眼熟,一时间想不起来里面装着什么,索性解开口子看了一眼,只一眼,脸色却是瞬间变了。
“这是什么?”
慕溶月此时也察觉了异样,向她伸出手,“拿来我看看。”
杏雨一时间支支吾吾,但还是顺从地把囊袋递了过去。
慕溶月低头扫了一眼,神色顿时凝滞了。
那是一件桃红色的合欢襟。
是从前她穿过的那件。
慕溶月轻抚那合欢襟的衣褶,心头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。
尽管已经过去了许久,但如今再度捻起这件旧衣来,慕溶月心头仿佛还能重演当时的那股生涩与忐忑不安。
那时的她,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。
她想要俘获丈夫的青睐,于是,小心翼翼地揣摩男人喜欢的颜色,讨好一般地穿上了这件合欢襟,只希望能吸引他的目光。
可他无动于衷的冷漠反应,却让她的心坠入了冰窟。
他不仅没有多看她一眼,反倒当着她的面,神色不变地提起了另外一个女人。
想起多年前的旧事,慕溶月的心中仍会隐隐约约的痛着。
要怪,只能怪当时的她太傻。
这般折辱的事,她绝不要再经受第二次了。
于是,她便冷漠地收回了手:“收起来,找个地方扔了吧。”
话音未落,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。
宋景渊在里衣外只披着一件长袍,便缓步来到了慕溶月身后,轻轻地搂住她的腰肢,脸颊也蹭了蹭她的颈窝。
“夫人穿得这么单薄,若是着凉了,我可要心疼了。”
慕溶月感到身后一团温热贴了上来,想起昨夜的疯狂,不由得有些脸红:“……你怎么醒了?”
“没有你在,我睡不着。”
宋景渊亲昵地吻了一下她的耳鬓,“你终于成为我的国公夫人了……你可知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么?”
慕溶月笑着推了一下他。
“我又不会跑了,好啦,你快回房去睡吧。”
“不要。
我要多陪夫人一会儿。”
宋景渊却缠人得紧,搂着慕溶月的腰,又顺势看见了杏雨抬来的琴筝。
“夫人起这么早,可是有了雅兴要演奏一曲?看来我又有耳福了。”
他的指腹刚覆上琴弦,忽然看见了杏雨手中的囊袋,“嗯?这是什么?”
杏雨一时间慌乱了一下:“这……”
却已经来不及了,宋景渊眼疾手快地夺过了囊袋,伸手一掏,表情瞬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。
他手掌很大,几乎将那件单薄的里襟全然包裹在了手心,再举到了慕溶月眼前,逐个地松开手指——那件合欢襟就这么水灵灵地展露在了二人眼前。
宋景渊用小指尖勾着那合欢襟的吊带,笑着向慕溶月凑近:“夫人……这是要穿给我看么?”
“……才不要!”
慕溶月被他逗得面红耳赤,连忙劈手抢了过来,揉成皱巴巴的一团,“我一会便叫人把这衣服剪烂烧了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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