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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确实有耳闻,”
程舒意道,“你一来,就听温萃到处宣扬……温萃就是先前?同你起争执的女?郎,她祖父是尚书令,仗着身后有人,在院里很霸道,那些爱奉承拍马的,也都围着她转。”
苏月朝她们各自回去的方向?望了望,“那位温娘子,住的是第?二间房?”
程舒意说是啊,“头一间是大讷言家的女?郎,上党居氏,闺名?叫晗谨。
当初太后采选十?二侍的时候,她是头一个被挑中的,所以这里的排序并不以家里官职高低为标准,都是依着太后的眼光。”
苏月了然,不过说起头间房的女?郎,刚才站在那里看了会儿,不多时就回去了,看样子很有一种超然物外的神韵风度。
程舒意知道她对居晗谨好奇,关于那居娘子的评价,也甚是一般,“她不好结交,为人很清高,谁也看不上。
想来是因为住着头间房,将?来分封必然能得?个上佳的封号,皇后没准儿也是她,所以她懒得?与他人为伍,也懒于应付人情世故。”
苏月对这院里要紧的人物有了大致的了解,余下那些人便没什么可打?探的了。
复又?向?程舒意道了谢,“我?来廊前?半日,只有程娘子愿意与我?说话,我?心里感念娘子。
不过时候不早了,不能再耽误娘子了,娘子请回吧,明日我?再与娘子说话。”
程舒意说好,同她道了别就回去了。
苏月目送她,看着她走进第?三间房,这才转身返回自己的卧房。
虽说入职的第?一日,开局就不顺利,但并不妨碍苏月感慨居住环境得?到了极大的提升。
以前?在内敬坊,屋子也算干净整洁,却缺了一些女?郎居所的温暖,床铺桌椅,一切都是必须。
而?这里,竟然有精美的摆设和柔软的帐幔,无端变成十?三侍的惆怅,瞬间因此?退散了一大半。
高床软枕躺上去,魂魄简直要出窍,自从入了上都,就没痛快地睡过好觉。
搬到这里来,不说能睡到日上三竿,至少不会半夜听见出演回来的乐工脚步错综,也不会听见呕吐和咳嗽的声音了。
只是这半年来养成了早起的习惯,到了五更就自然醒。
因为不知道宫内宰召集她们的时间,醒了也不敢睡,起身洗漱后就在窗前?静坐。
有时小人之心还是有用的,她透过支起的窗户,看见那些女郎蹑手蹑脚走出院子,唯恐惊醒了她。
心下不免觉得?可笑,还好她起得?早,集合的时候没有单落下她一个。
至于宫内宰对这些女郎们的教导,无外乎琴棋书画,礼仪女?红。
苏月很庆幸爹娘对她的培养,不因小门小户出身,就放任她不管。
女郎应当拿手的技艺,她不说精通,也绝不比人差。
尤其是声乐这一项,她的技艺拔尖,即便拿的是银字笙,她也照样可以吹得?宛转悠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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