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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?”
齐鸢看他神色奇怪,忍不住问。
谢兰庭不语,只往前走了一步,突然抬手捏住了齐鸢的下巴,将他的脸强行抬起来,朝灯光这转了转。
齐鸢没有任何防备,被光线刺的下意识眯眼,心中顿时大怒,随后又是一惊——自己刚刚说的话是哪里不妥了吗?他生生克制住自己的冲动,只被迫抬着脸与谢兰庭对视。
钱福见状,忙跪下连连求饶:“谢大人大人有大量,我们少爷刚刚是无心的……”
边求饶边纳闷,怎么就惹这位大人不高兴了?刚刚不还是好好的?
谢兰庭对钱福的求饶充耳不闻,只蹙眉盯着齐鸢的眼睛,观其神色。
齐鸢一闪而逝的恼怒和不安都落在了他的眼底,只是那些情绪太快,一闪过后便归于平静。
而此时,齐鸢便微微抬着下巴,沉静地跟他对视。
这不该是一个纨绔的眼神。
刚刚的那番话,也绝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能说出来的。
谢兰庭手下微微用力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你是谁?”
齐鸢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,轻笑道:“怎么,谢大人也被学生的案首吓坏了吗?”
谢兰庭见他垂眸避开了自己的视线,显然戒备心极强,只得轻哼一声松开了手:“区区一个县试案首,还不值得谢某放眼里。”
他说完眉头紧锁,仍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齐鸢。
“你的案首的确令人质疑,明天县学少不得要一番自证了。”
谢兰庭道,“你打算如何说服别人?”
“谢大人,你应当知道我姓齐名鸢吧?”
齐鸢想了想耐心解释道,“鸢,是一种鸟。”
谢兰庭目露怀疑:“那又如何?”
“那大人应当听说过,此鸟虽无飞,飞必冲天;虽无鸣,鸣必惊人。”
齐鸢道,“古有齐威王好为淫乐宴饮,沉湎不治,他尚能震慑诸侯,威行三十六年。
我齐鸢不过是爱玩闹一些,年纪轻轻读个书,如何不能得案首?”
谢兰庭:“……”
齐鸢见他一时无言以对,不敢多留,趁机道,“大人,天色已晚,学生先回家了。”
这次说完仍旧拔腿就走。
谢兰庭一直目送他走远,这才摇了摇头,暗忖自己是不是想多了。
他带着手下往玲珑山去,又问婉君姑娘的住处可安排好了。
那心腹笑道:“都安排妥了,婉君姑娘入京后便暂居晚烟楼。
听说楚王和赵卿云已经动身去了,差不多端午能到,婉君姑娘正好赶在他们前面。
赵卿云与婉君姑娘几年未见,定是要小聚一番的。”
谢兰庭暗暗点头。
心腹想了想,又迟疑起来:“还有一事……忠远伯府的祁神童似乎没死,我来之前,在酒楼看到了他跟几个秀才拼酒。”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谢兰庭脚步顿住,难以置信道,“他竟然没死?”
“应当是他。”
手下道,“属下也没来得及确认,属下当时路过酒楼买了点干粮,听到他们这样称呼了几句。
谢大人,要属下再确认吗?”
谢兰庭难掩惊诧,半天后点了点头:“再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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