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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好,他是风流快活了,可想过我们娘俩的死活?万一齐鸢真被姓崔的治好了,他带回来的名医用不上,这亏空的钱可怎么补?”
齐二老爷风流成性,不久前在杭州看中一寡妇,竟就鬼迷心窍地置办宅邸娶了回去。
只是齐府虽然阔绰,账务开支却管得十分严格,月底还要三查五查,一厘钱都难往外露。
二老爷支不出钱,就找人作保去钱庄借了两千两银子,按十分之一给人计息。
卫氏刚知道时差点晕死过去。
大房的人花钱大手大脚,那是大太太杨氏的嫁妆丰厚,老太太又不断地贴补齐鸢。
可二房这里,她的嫁妆本来就不多,这些年二老爷出去吃酒嫖妓已经快花光了,哪里能还得起。
正愁云惨淡的时候,齐鸢出事了。
二老爷知道消息后又来了信,说只要等他带名医回来,让对方多讨要些车马费,再下些贵重的药材,把病情说得凶险一些,这银钱就能出来了。
这些天里,卫氏看着齐鸢病重不起,一时觉得心疼,一时又觉得庆幸。
只要齐鸢还病着,他们便能趁机捞些银子补上亏空。
万一那名医把齐鸢治好了,他们二房还能卖个好,让大房欠他们人情。
可谁想盘算半天,今天半路来了个崔大夫。
卫氏哭哭啼啼一会儿,又让人从社学里喊了齐旺回来,问他功课如何,这次县试把握大不大。
齐旺只比齐鸢大半年,平日里已经对齐鸢极为嫉妒,此时看母亲哭得脸红眼肿的,不由愤恨道:“他怎么还不死!”
卫氏急忙捂他嘴:“瞎说什么呢?”
齐旺却嚷嚷道:“我们社学里的人都这样说的,齐鸢这次闯了大祸,他要是不死,恐怕还要连累咱家呢!”
“什么大祸?”
卫氏道,“他是被人谋害了。”
“别人为何偏偏要害他?”
齐旺却不服,冷笑道,“还不是他不知好歹惹恼了知府的客人。
那客人是贵妃娘娘的亲戚,以前京城里有个什么神童的,也因为得罪他倒了霉,连科举都不能参加了。
更何况咱家这种商户人家,一条命还不如小猫小狗的值钱。
齐鸢惹了贵人不高兴,人家当场就派人抓了他淹死了事。
现在他又活过来,指不定那贵人怎么生气呢。”
卫氏越听越觉得奇怪:“你们社学的人怎么知道的?”
“知府的儿子说的呗!
他告诉了黄蒙,黄蒙又跟孙蓬说了,现在社学里都传开了。
再说这事周嵘也知道,那贵人安排的时候,周嵘正陪人喝酒呢!”
齐旺说到这里顿了顿,又哼了声,“先生今天还说了,齐鸢整日不务学也不尊师长,如今又久病在家不做功课,他要跟知县告状,让齐鸢退学。”
县里的教谕是先生的小舅子,到时候齐鸢被他撵回家,其他的社学也不会收了,一个纨绔子弟,除了能多给些束脩,还真能读书不成?更何况谁会跟教谕作对呢?
齐旺心下暗爽,几乎迫不及待地想看齐鸢被撵回家的样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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