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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如绪老老实实嗯了一声,又犯愁起来:“小师弟才入师门,今天也就刚临了几个大字呢。
不过小师弟的诗倒是还不错。”
“谁知道从哪儿听来的。
别看了,快吃快吃。”
刘文隽叹气道,“等会他输了指不定要闹。
反正我们扬州士子丢脸是要丢尽了,回去可怎么跟众师兄弟说……”
他忧心忡忡的,只觉饭菜到嘴里也不香了。
孙辂此时更是无心吃饭,只抬头担心地看着前面。
钱知府已经跟褚若贞等人商议完毕,此时道:“齐鸢虽是扬州士子,但到底只是一个白身,以韩生之才与之比试未免有失公允。”
李秀才一听,立刻争论道:“府尊大人,既是比试,当然要一视同仁。
谢大人都说了,玲珑馆宴是文人士子畅游之所,齐公子虽是白身,但也是占了士子之名才上山的。”
言外之意,若齐鸢没本事就不应该在这。
他并不清楚齐鸢出现在这里是张御史的意思,只当是褚若贞偏袒这个小纨绔。
再一想,他第一次与齐鸢见面时,那些扬州纨绔又何尝不是如此偏袒?明明知道齐鸢擅长玩乐,还故意为他打掩护,个个装作不懂。
钱知府也想赶齐鸢下山,但他已经看出张御史的态度,因此故意道:“李公子莫要着急,各位大人的意思是,这第二轮比试,便由韩生出题,由齐鸢作答。
至于能否通过,则由我们三位考官与韩生一同评定。
齐鸢,你意下如何?”
齐鸢的眉头高高挑起,看了眼钱知府。
这样看着是为了自己放宽条件,实际却是韩秀才摇身一变,从考生变成了考官。
自己若是做不出,姓韩的是不劳而获。
若的做得出来,考官从三位变成了四位,结果也未必如何。
齐鸢心下冷笑,随后转念又想,自己现在还在小纨绔的身体里,若真的按孙师兄那样五步答题,恐会风头过盛,惹人猜疑,如此,倒不如按照钱知府的来。
到时候自己就做出一副勉勉强强通过的样子,既要赢得这次机会,还要让钱知府认为是他放宽条件所致。
到时候这位指不定如何懊恼呢。
他想到这,面色一转,笑着拱手道:“学生当然愿意。
只是不知道这题目怎么个答法?学生愚钝,说不定要破到天亮呢!”
钱知府道:“自然要限时,张大人,限时多久合适?”
张御史满心惦记着齐鸢新赋格的谜作,朝中之人善制谜者不多,一般的文人士子也都是求学问道,猜谜不过是论学之余的消遣。
他难得遇到一位同好,可惜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扬州去查案了,心中当然十分着急,巴不得宴饮赶紧结束,好让他私下跟齐鸢畅谈一番。
钱知府过来问,他想也不想道:“既然限时,当然时间宜短不宜长。
以一刻为限吧。”
钱知府内心一喜,问齐鸢:“张大人的话你可听到了?你需在一刻钟之内,做好破题承题。”
又看向韩秀才,“韩生,出题吧!”
洪知县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,论官职他是最低的。
论学问,这里还有褚若贞,也没他开口的机会。
但现在眼看着说好的放宽条件,此时又加上了时间限制,他也不由着急起来,看向钱知府。
“大人,这一刻之限是不是有些苛刻?”
钱知府闻言瞪了他一眼:“既然是比试,当然条件要严苛一点。
否则京中的两位士子如何服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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