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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宣蘅,你为何不坐?”
钱知府不悦道,“谢大人在此,不可失礼!”
众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,抬头看向场中的少年。
名为宣蘅的少年闻言一笑,款步上前,抬头看向谢兰庭:“回府尊大人,奴有一不情之请,往大人成全。”
钱知府又怒斥了他两句胡闹,随后却转身,对谢兰庭道,“大人,此子乃是苏州大家苏鸣玉之徒,精熟九宫,与京城花间班的小花旦云霁并称苏州二绝。
当然,那云霁远不如宣蘅识情知趣。
宣蘅听说谢大人在此,百般恳求下官带他进来,非要见谢大人一面的。”
宣蘅听钱知府说完,也含笑下拜,原本看着只是俊俏的少年,动作起来却如柳如烟,格外轻灵柔媚,比女子还要袅娜。
齐鸢被这番动静转移了注意力,收回目光,好奇地看了眼宣蘅,又跟孙辂对视一眼,微微挑眉,意思是原来“好男色”
是这种“男”
?
孙辂竟也看懂了他的意思,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。
齐鸢被吓到般眉头轻轻一跳,心想原来这“男”
色,好的也是肖似女人的“男”
,那到底是图什么?
他还是头次近距离接触,看看这声伎,又随着对方的视线看看向上首的那位谢大人。
不得不说,谢兰庭今天穿的最素淡,却在满室华服中最为抢眼,整个人如玉光剑气,高贵凛然。
而其他人的盛装打扮在此衬托之下,倒成了庸俗的凡夫俗子。
怪不得孙辂说他容貌惑人。
齐鸢心里啧啧两声,正要再心里将这俩人品评一番,就见谢兰庭唇角含笑,抬眸看了自己一眼,随后看向场中的少年声伎。
“你的不情之请,可是要与我同坐?”
他那一眼清清淡淡,却远胜过了少年声伎的盈盈秋波。
宣蘅俏脸微红,娇羞道:“奴今日何幸,能侍候大人左右。”
谢兰庭耐心等他说完,点头道:“也不是不可。”
宣蘅闻言惊喜望过去,钱知府也大松一口气,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。
“但我不喜欢蠢货作陪。”
谢兰庭又道,“玲珑馆宴向来是文人士子宴游之地,才学不及者也不应该在此。
所以,我出个对子,你从场中选一个人跟你比赛,谁先对上,谁跟我同坐。
至于输了的那个,杖责十下,即刻下山,莫要在此碍眼,如何?”
宣蘅眼波流动,几乎立刻朝齐鸢看过去。
孙辂心里暗叫不好,那小声伎显然是想挑齐鸢。
但齐鸢若对得上,就要跟谢兰庭坐一块,这如何使得?若是对不上,那就要挨板子,齐鸢的身体更受不了。
他想也不想地站起来,在宣蘅开口前拱手道:“在下愿与这位小公子比试。”
宣蘅一怔,随后忍不住怪叫起来:“谁要选你!
全扬州城有谁比得过十八岁考中生员的孙公子!
你这不是欺负人吗?!”
孙辂十四岁开考,十八岁过了院试。
虽然没有连夺案首,但也是扬州少见的敏捷之才,也是褚若贞的得意门生。
更何况他今年要参加乡试了,如果这次乡试能中,那扬州就有十九岁的举人了,这可是连钱知府都要高看一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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