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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扬开是个精明的,晓得霍戍是根铁钉子,立马便不说方才的话了,转道:“进屋去吃果子去,你堂兄妹妹弟弟的都在屋里说话儿呢。”
桃榆笑着答应了一声,却没动。
反而道:“有些日子都没来大伯这边来耍了,大伯带的工队给人修筑棚舍房宅的可都还顺遂。
我前阵子听梨哥儿说工队还下县城上修筑了,说那头景色好,听得我入迷。
大伯可真厉害!”
“我们桃哥儿就是贴心,晓得问候家里人。
都好呢。”
纪扬开被夸的脸褶子都出来了,道:“去县上也就是点小工事,先时同个商户修了宅子,说是觉得不错,就给介绍到了县上亲戚那儿。”
桃榆闻言笑眯眯的,转头看着一边的纪望兰,话锋一转,道:
“三姑,昨儿你不是过来说袁飞表哥想寻事儿做嘛。
外头不安生,乍然要表哥去那么远的地方自己吃不消不说,也不便照料家里啊。”
“要是能在大伯手底下的工队上做事,那不是既能照顾到家里,偶时还去别地修筑,不也能出去长本事嘛。”
“没准儿去地方上,那边的姑娘哥儿见着表哥人才不错又能干,就跟着他回来了呢。”
桃榆道:“三姑,你说是不是。”
纪扬宗见状连忙附和:“说的也不错,这袁飞要是跟着霍戍跑去,去那么远的地方,就是路上遇见合适的姑娘哥儿的,那人家也觉得走商的不安定啊,咋会舍得孩子跟着袁飞。”
“这要是同州城内地方上的,再远能远哪儿去。
没准儿人家还觉着袁飞离府城近,更欢喜。”
儿子的婚事是纪望兰的心头病,是头等大事。
听桃榆和纪扬宗父子俩这么一盘算,想着还真不错,立马就改了主意:“大哥,要不然你就让袁飞跟着你好了。”
“有大哥看着袁飞,就是他想犯浑啊,那也不能够!”
纪扬宗道:“我看这事儿就那么定了,大哥,好不好?”
纪扬开干咳了一声:“这怕是不恰当,我这边人手已经够了,年底的时候才不好意思的叫两个跟了很久的不来了。
这两年工队的活儿也不多。”
都没等纪望兰开口,纪扬宗就道:“多一个人多一方助力,哪有嫌人多的嘛。
再者即便是人手够了,自家亲戚多一个两个又能如何,亲外甥嘛,又不是啥外人。”
他将昨儿纪望兰胡搅蛮缠的话原封不动的丢给了他大哥。
纪望兰觉着这话有些熟悉,但总之是说在了心坎儿上,便道:“是啊,大哥。
你总不能瞧着袁飞这么大了婚事迟迟没个着落吧。”
“先前我不也给他找了事情干嘛,没半个月就不去了,这工队的活儿累,他吃不消。”
“那到底是别人家的活儿,他没劲儿。
大哥的工队是自家的活儿嘛,又有你亲自瞧着,定然是肯干的。”
眼见着纪望兰去缠着了他大哥,纪扬宗心里乐呵,也好叫他大哥尝尝这滋味,省得在一侧端着大哥的款儿指着别人要干啥就干啥。
“大哥你就答应嘛,打小你就是最疼三姐的,莫不是出嫁了就不当自家妹子了。”
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,纪望开碍着大家伙儿都在,也只好道:“先就这么着吧,后头咱再商量。”
在纪扬开家里吃了饭回去,纪扬宗都还背着手窃笑。
“这下你大伯有的烦了,就袁飞那好吃懒做的,养在工队上简直就是惹人嫌的。
分明晓得他什么德行,还使劲往别人那儿塞,这朝落在了自己头上就晓得好歹了。”
桃榆吃的饱,拉着霍戍的手摇来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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