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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从斌默默握紧了锄头,用力。
因此表情都不自禁带着些隐忍的杀伐。
苏琮沉默的了一眼苏从斌。
在他记忆里,父亲虽威严,却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,是端端正正的礼仪楷模。
哪怕再有世家嘲讽苏家某些内纬不修,可也无法指责父亲只言片语。
因为父亲是定国公的千金,第三代荣国侯的原配所教导,最为君子端方。
即便是定国公一族,也是遗憾不是亲外甥。
可……可眼下父亲没有那么肃穆端正,且似乎还有些生气。
却又让人畏惧不起来,反而愈发觉得父亲威严慈爱中,还有些属于他自己的矜持。
这样的改变是……是因为苏敬仪吗?
心中揣测着,苏琮缓缓转眸看向依旧坐着小板凳的苏敬仪,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,酸涩道:“敬……敬仪,你……你不干活吗?父亲都已经示范了。”
说话间,他郑重放好自己先前记录的手札,有样学样的扬起锄头。
下一瞬,苏琮握紧了锄杆,默默鼓起了腮帮子。
瞧着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俩,被点名的苏敬仪好奇:“你们父子俩锄头都不会用吗?我听说达官贵人最爱挥舞个小锄头玩盆栽修剪花花草草的,这样显得清贵?那什么陶渊明采菊东篱下。”
就连病弱的黛玉葬花都还有锄头当工具替花瓣挖坟啊!
他不会狗屎运的,遇到两个完完全全,撒手不管任何庶务,只会读书的封建贵族父子俩吧?
后怕着,苏敬仪双手掌心相对,来回摩搓着:“看我的。
最最最重要的工具都不会,知道高粱习性又什么用?”
我好歹看过种田综艺《勤天》的!
四舍五入,是学过的!
苏敬仪自觉摩擦有阻力后,自信的挥舞锄头。
然后他看着深深嵌入土里的锄刃,眉头紧拧成川,不信邪的用力握紧了锄杆。
发现依旧纹丝不动后,他缓缓抬眸看向自己新认的爹和大哥,一点不内耗反而气势汹汹:“还敢说我粗鄙吗?你们现在想不想对这锄头破口大骂一声?”
“吃、奶的劲都使出来了!”
——得亏穿的不是农家子科举文,否则他这个首富崽真活不下去!
苏从斌:“…………”
苏琮:“…………”
尴尬一时间弥漫在偌大的田野间。
跟随苏侯而来的两锦衣卫,瞧着一字排开的父子三人,忽然间觉得都不用再一次滴血认亲了。
这三妥妥的,一个模子刻出来,亲的。
“侯爷,容下官多句嘴,您假期有限。”
着实不想盯着烈日工作,一个锦衣卫上前,用在场三位当事人都能听得到的话,开口催促。
苏从斌听得这话,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彻底明白什么叫久旱逢甘霖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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