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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言喻差点摔了手里的酒杯。
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,早在岑明止来到他身边以前。
他们是高中同学,白幸容穿着一身定制校服,在一群还没发育完的小孩里面漂亮得鹤立鸡群。
十五岁的言喻也没喜欢过什么人,白幸容是第一个。
他一帆风顺惯了,也没什么男人不可以喜欢男人的道理。
他想要的东西就要得到手,于是理所当然地去找白幸容要求交往,理所当然地被白幸容拒绝。
那时的言喻脾气还没有这么恶劣,被拒绝后也仍有耐心,在学校里高调追了他一年半,白幸容虽然一直没有答应,但再没说过拒绝,渐渐也会对他露出笑脸,言喻能感觉到那种笑和他对别人时的不太一样。
他以为白幸容至少也对他有一点动心,未必非要在一起,就这么暧昧相处似乎也有意思。
却想不到高中毕业白幸容一言不发,跟着全家办了移民。
夏天,很热,下了雨,闷到呼吸都困难。
言喻人生第一次受挫竟然是因为他——在机场大楼里狂奔,终于在白幸容入关前把人拦住。
质问为什么要走,为什么要走却不告诉他,为什么明明知道要走,却不拒绝他的追求。
白幸容清澈的眼睛弯起来,有些遗憾对他笑了一下:“可是我一开始的时候就拒绝你了啊,言喻。”
那是什么感觉呢,应该还是生气多一点吧。
那些刻意的纵容和暧昧如今回想起来全是去他妈的欲擒故纵,是白幸容对他的戏弄和嘲讽。
这么一想好像对这个人也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了,本来小时候的冲动就做不得数,再说言喻也不能忍受自尊被谁这样放在地上踩。
大厅里的光有些晃眼,他这么一出神,远处岑明止的身影就在人群里消失了。
言喻找了一会,不得已放弃,低头问白幸容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白幸容晃晃酒杯:“八年了啊,言喻。”
是的,八年了。
言喻这时候倒是想起来,距离那天狼狈的自己,原来已经八年了。
白幸容晃动着手里的酒杯,红酒荡出一圈浅浅的涟漪,映着头顶的灯光,像粼粼洒下了一把星:“移民是早就决定好的,我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。”
言喻冷笑了一声,事到如今他难道还需要这样一句道歉?
“不过现在我回来了。”
白幸容再一次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同他笑:“听说你也还没有固定的伴侣,不如考虑一下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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