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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两个人永远只会心照不宣地扮演自己的角色,一切相处都会沾上欺诈和虚伪。
只要她不主动揭开,他就会一直自欺欺人。
到头来,什么都不作数。
“骗子。”
严佑眼眶一热,忍不住骂了一句,随后拿起酒坛,跟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,酒水过喉,呛得他连连咳嗽。
“喂喂喂——别那么喝,又伤身体又浪费酒……”
游席知劝他,“你这吵架了就明说嘛,我又不笑话你,一整个怨夫的模样……”
严佑重重放下酒坛,恍惚着,“抱歉……失态了。”
字句实在道歉,语气却是气不过。
他不甘心,也不管是否有理由,便直截了当了问出来,“你家那个最小的……生辰在几月?”
“三月……三月初吧……我算算,今年十八了吧……”
游席知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,“嘶……具体啥时候呢……这些都是阿莲念着呢,我哪记得啊。
怎么,还跟我徒弟比上年龄了?”
那模样装起来,差点连自己都信了。
谁的生辰他都可能忘,唯独姜落的不会。
——“我想在春天死去。”
——“好巧。”
记忆里的女孩第一次笑的时候,是因为这样的巧合让她感到欣慰。
“三月初……十八岁……”
严佑重复着这句话,忽然笑了起来,模样有些癫狂,笑声惹上痛苦。
他以为只有生辰会作假,没想到年龄也是假的。
就像二十六和二十八的差别没有十六和十八之间明显。
其实严佑只要再细心些,就会察觉,只不过姜落的纤瘦掩盖了那一点差别。
游席知觉得今晚的严佑恐怕是疯了,他拍了拍严佑的后背,“吵这么严重啊?你没事儿吧?难不成喝酒喝中毒了?哎哟你这——”
严佑抬手摆了摆示意他停下,接着重新站了起来,往后趔趄几步,“……没事。
麻烦你待会儿自己回去了。”
他提着酒坛往回走,整个人摇摇晃晃的,像被人狠狠地揍出来了淤青。
推开偏间的房门,严佑砰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,笔墨纸砚被扫在地上,发出脆响。
浓墨沾染在衣服上,浸入了酒味,变得腥涩。
衣衫不整,形象邋遢。
严佑瞥了一眼公文,看着上面批注的日期,似是不耐地闭上了眼。
“四月了已经……”
他呢喃着。
“还是想祝你……生辰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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