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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脊贴上了冰凉的花梨木,沈栖鸢的身子如刚刚抽丝的花苞,于暮春晚风中轻颤。
时彧与沈栖鸢靠得很近,近乎胸骨相贴,呼吸此起彼伏,缠绕交织一处。
在这狭窄的空隙里,气息一点点升温,闷红了两个人的脸颊。
时彧含着嘲意的眸,瞬也不瞬地盯着她,须臾后,他嗤笑她道:“我父亲自母亲去世之后一直不曾再娶,他为何偏偏到乐营救了素不相识的你,难道你真以为自己魅力弗边,能让一个萍水相逢之人,为你一见钟情。”
“不。”
沈栖鸢张了张口,无力地想要反驳。
她的目光涣散,已经不知道究竟落在哪一处。
时彧偏要折磨她,有些事情,不撕开了,说明白,她一辈子都拿自己当沈姨娘看。
“沈氏,我容你,也是因为你的父亲沈馥之,对我父亲有过救命之恩,一报还一报。
我也说过,你和广平伯之间恩情两销,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、亲缘,你从来不是我的长辈!”
这府邸上下,人人称呼她为“沈姨娘”
。
时彧就算闭目塞听,也不可能毫无所觉。
希望她从今日起,认清自己的身份,放弃莫名的幻想,莫再有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。
他垂下眼,语气不善地敬告:“我说得再明白一些。
沈氏,你不可能成为广平伯府的姨娘,我望你,最好是死了这条心。”
比起这个女人离开时家,时彧更不希望看到她以父亲的妾室自居。
她不是。
她和父亲没有半分关系。
沈栖鸢听明白了,心跳在这一刻宛如鼙鼓声声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
苍白的脸蛋支起秋蝉泣露般的美眸,沈栖鸢微微挺直了脊背,“所以,其实你是希望我走的吗?”
他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不是时家的任何人,也在嫌弃,她终究是个来历不明的累赘对吗?
沈栖鸢脑子混沌,一时间转不过弯来,感觉时彧真的发怒了,他简直厌恶死了她,大抵是希望她能永远自他眼前消失的。
时彧哪里想赶她走,他不过希望……不过是希望,她莫再把自己当做父亲的附属而已。
这毕竟也是父亲的遗愿。
他不明白女人的思维怎能如此灵活,一下跳到这里来,时彧恼怒她愚笨,一直自作聪明,气得一掌拍向了她身后的博古架。
“我没这么说。”
博古架激烈地摇晃了几下,那架子上炉瓶樽彝与瓷器珐琅齐齐震颤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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