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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淼听得一怔,观台城,她险些都忘了。
在这脆弱的,短暂的联盟之前,顾闯和高恭在观台城打过一场,高恭是区区险胜,两方都死了不少人。
阿爹一直记着这个仇,此仇还未报。
齐良敛了神色:「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,一旦南地平息,何患再无来日。
」
欲报此仇,尚有来日。
顾闯脸色变了又变,最终重重地冷哼了一声,掀帘而去。
这里是中军大帐,他一走,顾淼也不便多留了。
她拱手道:「齐大人,我先告退了。
」
齐良定定看了她一眼,忽道:「顾远,高横不见得奸邪,而高檀也不见得软弱,与高氏联盟是权宜之计,你晓不晓得这个道?」
齐良说话总是这般弯弯绕绕,可他话中的意思,她听明白了,他让她与高家保持距离。
毕竟,前几日,她去探了高檀,方才知晓了南衣巷。
「我知道了。
」说罢,她转身就走,没再去看齐良的脸色。
此一待,便是过去了半月有馀。
高横一直没有收到湖阳的消息,南衣巷也没有人再传消息来,压根不知他的书信有没有送到居夫人手中。
高横心急如焚,心知事情大有蹊跷,而偏偏顾闯今日邀他去回五山打猎。
回五山毗邻邺城,以北二十里,隆冬时节,山中凄清,鲜有猎物,显然,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可顾闯没有给他说「不」的机会,高横只得接过军士递来的黑裘,跨上了他牵来的一匹黑马。
走到营地外,他才远远看见高檀骑马,自另一侧而来。
多日未见,大病初愈,他的脸孔看上去瘦削了些,眉眼深邃,更显锐利。
身上的襴衫半旧,可是外罩的黑裘乃是营里的东西,分明与他身上的制式一般。
然而,高檀的视线撞上了他,却一紧手中的缰绳,勒马而停。
他是何意?他在疑我?好一个庶子!
高横惶惶之馀,又觉一股怒意直上心头。
他使劲夹了夹马肚子,马蹄声响了起来,可他还没走到高檀马前,一匹白马斜插了进来,马上竟是齐良。
齐良熟稔地停在了高檀身侧,目光分毫没瞧高横,旁若无人地对高檀道:「观高公子气色好了不少,今日围猎兴许能有所获。
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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