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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时刻他虽然不是独自一人,却也似乎同样放松惬意、不觉拘谨,两相对比之下,眼前这孤寂的清冷反倒显得逊色了几分。
意识到自己在对比什么时,江阙稍稍愣怔了一下,紧接着便忍不住哂笑了起来,略有些自嘲地想:这还真是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就这么边走边胡思乱想着,他很快便已穿过园林区,抵达了接待大厅前的停车场。
这会儿的停车场同样空无一人,各式各样的车辆安静整齐地停放着,看上去没有哪辆像是在等人。
江阙拿出手机打开消息,刚看了一眼昨晚庄宴发来的车牌号,就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短促的鸣笛。
他抬头看去,只见有辆车尾对着他的银灰色的轿车亮着红光打了下双闪。
鸣笛加双闪,很显然像是提示,江阙估摸着司机应该是从后视镜看见了他,于是从善如流地拖着箱子往那车走去。
接近车尾时,车子咔哒一声弹开了后备箱,江阙掸眼扫了下车牌,确认无误后便将行李箱搁了进去。
顺手关上后备箱,他绕到右侧拉开了后座的车门,刚探进半个身子,忽见前排驾驶座上的司机回过了头——“早上好啊白老师?”
江阙身形一顿,整个人都懵了一下。
“怎么是你?”
驾驶座上坐着的赫然是他以为还在睡觉的宋野城。
此时初现的晨曦透过挡风玻璃映在宋野城半边侧脸上,将他活力四射的笑容衬托得更为清爽。
他就那么含笑迎着江阙诧异的目光,不无得意地问道:“怎么样,惊喜吗?”
这何止是惊喜,江阙简直都惊得忘了说话,半晌才慢半拍似的点了点头:“你什么时候起来的?”
“也就比你早半小时吧。”
宋野城道。
昨晚回别墅后他就已经跟庄宴打过了招呼,说准备自己送江阙去机场,而庄宴也没异议,给他安排了一辆剧组用车,然后把车牌号分别发给了两人。
此时宋野城看着江阙半弯着腰还未坐下的姿势,忍不住打趣似的挑了挑眉:“你确定要坐后排?放我一个人在前排空虚寂寞冷地开车?”
不管于情还是于理,这种情况下江阙自然都是该坐前排的,这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,但那一刹那他心中却倏而咯噔了一下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前排了。
那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块不可踏足的禁地,是遍布染血荆棘和铁蒺藜的陷阱,是梦魇伸出的诡异触手搭建出的囚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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