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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嫌我背后说他了,我就说!”
气得桑榆又剁了几脚,就差咬手帕了。
阿岫知道她说的是气话,等她过了这个气头,一会儿就好了。
桑榆就这个单纯性子,气来得快,消得也快。
“这个家我不管了,爱谁管谁管,什么烫手山芋,我才不爱。”
桑榆正说着,外头传来一阵吃痛的呻吟,估计是李回正被打着呢。
桑榆心里暗骂了一声活该,坐在榻上消了一会儿气,就继续看书了,瞧起来跟平时没差别,阿岫看在眼里,心上也舒服了。
第二天一早,就传来慧娘要回庄子探亲的消息,阿岫在撤早膳的时候说给她听,她直接装作没听见,没说一句话,没给派一点儿钱。
她爹她娘把她养成这副样子,不是为了让别人欺负在她头上,她从小就不是手软的,昨日的账早晚要算回来。
全府上下就那么几十个人,消息用不了一会儿就传遍了,谁都知道世子和夫人吵架了,吵得还很厉害,谁是谁非,作为奴婢,他们说不了话,但是心自有偏向。
那天桑榆在后院种草药的时候,好多人看见了都嚷着要帮忙,没成想中途来了个裴沅,众人一哄而散,一幅主仆和睦的场景瞬间变成了不尴不尬的样子。
麦冬推着轮椅,从远处望着桑榆和阿岫忙活的背影,随口道:“夫人好像很喜欢医术,我前几日去西园送账本的时候,瞧见她桌子上放的全是医书,有些甚至都是独家医书,市上都没有卖的。”
说起这个裴沅心里就烦,自从那天吵完架后,这人是什么都不管了,两个账簿丢在他那儿,就算他叫人给她送过去,她也能叫人原模原样拿回来,怎么样都不肯收。
他就没见过这么倔的女人。
她说从小家规就是善恶分明,可是她爹作为刑部尚书审查“新案”
的时候,又何曾放过无辜的人。
“我看您还是找个时间过去说两句好话,总不能一直这样,您倒是无所谓,我们这些下人可还指靠着她养活我们呢,那慧娘当家的时候,我们可见不上一点儿肉腥儿。”
麦冬将轮椅停在花田的不远处,“您不也是一样,要不是人家,您能吃上那些好东西吗?”
裴沅一眼瞥过去,“多嘴。”
麦冬撇嘴,低喃道:“她是她,她爹是她爹,怎么能把朝堂上的恩怨带在夫人身上呢?”
刚走神一会儿,那人就推着轮椅离开了,浑身带着戾气和拒人千里的高傲。
埋头拿着小锄头翻地的桑榆被旁边的阿岫戳了戳,“姑娘,刚才世子就在后头看我们。”
“随他。”
点了种子之后,桑榆又轻轻将土盖上。
腰有些疼,直起来朝后望了一眼,还能看见裴沅那厮隐隐绰绰的背影,桑榆吐了下舌头,接着苦干。
“姑娘,你说麦冬和裴青来了好几趟了,咱们都闭门不见,是不是不太好?毕竟他们都是世子的内侍,代表的都是世子的脸面。”
阿岫担心届时下不来台,桑榆会彻底断了裴沅这条路,毕竟这是在世子府,不管情况怎么样,全府上下都是要听他的。
桑榆一点也不在乎,嗤笑道:“随,他。
他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,我什么时候收,我嫁到这儿来又不是来受气的,他吃我的喝我的,还有理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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