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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母忽然双眼失神,目光在屋里游移,似乎在寻找什么,片刻后,她忽然身子一僵,佝偻的身子直挺挺地正襟危坐起来,一刹间眼睛也有神了,发出年轻人般清亮的光。
“姜——莲——舟——”
她说话铿锵有力,像京剧里的老生念白,“杀父,杀夫,杀弟,至淫,至邪,尔等速速将其斩首,以免此怪遗祸人间!”
俞彧头一次感到浑身发凉,他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:“阿姨,她是怎么害死莲浣的?周予呢?你有证据吗?”
姜母的身子忽然疲软了,她整个人瘫在椅子上,有气无力:“证据……我没有证据,阿方,阿方就是证据。”
“阿方是谁?”
俞彧打开了录音笔。
“他是世界上……最阴毒的人,比姜莲舟还阴毒,他是魔鬼。”
姜母把脖颈向前探,用气声在说话,“他是那个□□的情人,他经常偷偷来找我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姜母忽然呜呜地哭起来,双手掩着脸。
俞彧问:“他的全名是什么?他住在哪里?”
姜母松开掩面的手,抬起头,满脸冷冷的笑,原来她并没有真哭:“他的全名……叫贻笑大方!哈哈哈哈……”
狭窄的屋子里回荡着尖锐的笑声。
俞彧问:“他长什么样子?戴眼镜吗?有胡子吗?”
姜母的食指在空中比划着:“高高的,瘦瘦的,胡子浓浓的。”
一团光冲进屋里,姜母戛然而止,望向了门口,莲舟推门进来了:“在说谁呐?”
姜母恢复了起先乖巧的笑容:“说阿方。”
莲舟嗤笑道:“阿方又什么好说了,这么多年过去了。”
姜母说:“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?”
莲舟笑道:“你说巧不巧,我在半路就遇到了院长,他认出我来,我们就聊了一会儿。”
姜母也笑:“聊什么呀?”
莲舟说:“没什么,就说你最近胃口太好,才吃完一餐,又想吃了,怕是贪食症,跟我说要带你去看医生才行,今天周末人多,我预约一个周一的面诊,到时候我过来接你。”
莲舟不是在半路,而是在电梯口就遇到了院长。
院长找莲舟说的是姜母最近有些老年痴呆的征兆,经常回忆错乱,分不清时间,让莲舟做好心理准备,带她去医院看看。
几句话说完,莲舟就折返了,俞彧和母亲后来说的那些话,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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