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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雍容想起高峤夫妇在兴平帝临终时暗谋跳过自己丈夫,力举萧道承上位一事,出神了片刻,冷冷地道:“他们何来的维护?不过个个在为自己打算盘罢了。
尤其我伯母,我知她,我从小起,她便对我不亲。
如今心里还不知如何想的,怕是在我伯父面前,少不了说我不是。
日子久了,伯父便是原本向着我和陛下,怕也经不起她的枕头风。”
话说完,见萧道承望着自己,似若有所思,摆了摆手:“罢了,不说这个了。
我召你入宫,是为许泌陆光北伐之事。
他两家联合出兵,名为替朝廷北伐,谁不知这二人,是想趁着北羯疲于应对,陛下又是登基之初,要在陛下面前立个下马威,以分高家之势?竟还有脸,开口向朝廷索要粮草?他们既敢发兵,自己没有?不过是借机狮子大开口,要讹朝廷一笔罢了!
你如今是度支尚书,这事你要给我办好。
粮草不能一点儿也不发,免得落人口实,道朝廷和陛下无心北伐,但也决不能照他们要的数发!”
,!
萧道承道:“放心吧。
此事高相公在办了,他正筹措粮草,要给陆家儿子发去。
只是去年天灾不断,他便是想多发,又何来的粮?”
高雍容面色这才松了些下去。
萧道承顿了一下,忍不住又说:“高相公此人,也是奇人。
许泌陆光此次北伐,分明针对于他,他不但想法筹粮,我听闻,北夏皇帝调青州的驻军,意欲合围许陆联军,他竟命广陵军狙击,截拦青州兵。
也实在是……”
他摇头,目露不解之色。
高雍容道:“我伯父的所为,你自然不懂。
却无人比我更知他了。
既无粮可筹,那便罢了,你照他意思行事就是,不要惹他疑虑。”
萧道承颔首:“知道。”
高雍容哼了声:“许陆两家,此次便是真打下了洛阳,亦绝不能同心合力。
日后大不了再是三家对峙,看他们再争去!”
萧道承笑道:“有你这般不输男子的皇后,乃上天要复兴我萧室。
假以时日,还怕奈何不了这些世族?先叫他们自己斗,斗得越狠越好。
斗败了,就该轮到我们出手收拾了!”
“对了!”
他突然想起来,看向高雍容。
“最近几日,朝臣又都在议论李穆。
他竟也发兵战于西金?听说先前也向朝廷发了道请战疏?实是匪夷所思。
西金刚从北夏手里夺走长安,气势如虹,陇西千里之地,尽入鲜卑人手,他竟有底气叫阵!
此一时彼一时,从前你不愿高氏因他玷辱,情有可原,如今情况不同了。
倘若此次若真叫他再立奇功,如此人材,咱们须得延揽,加以利用。
须知先帝当初提拔他,本就想日后重用,借他对付那些人的。
他如今是你妹夫了,我听闻你姐妹情深,再加你的手腕,他定会为你所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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