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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今日入宫,当真见圣上茶饭不思,饮食不想,郁郁憔悴,凄凄惶惶。
人都言,国不可一日无君,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这天下且该何去何从?”
玉山听他宽慰,暗道一声折煞,忙向他赔罪说:“斥国公莫要自责,也是我等托大,一时意气用事……”
秦、明等人闻言,虽心中寒凉刺骨,却皆勉力支持,附和着要他宽心。
那老斥国公因见众人这等有情有义,蓦然间感慨万千,长叹一声,道:“若这京城内外,文武百官,都如在座一般忠肝义胆。
那国祚昌隆,千秋延绵,便不是痴话一句。
可惜……可惜这世道,凭空折耗了多少少年意气,消磨了多少热血心肠。”
众人听他称赞,登时鼻尖一酸,险些落下泪来。
他们何尝不知,在偌大权势面前,这些微薄的挣扎好似蚍蜉撼树;在滚滚红尘轮中,这些渺小的悲愤好似螳臂当车。
但若无人去作那蚍蜉,无人去作那螳螂,蝇营狗苟只为权势红尘,便徒三光而永寂,虽万古而长夜。
那琵琶伎沉吟片刻,忽对众人说:“眼下动不得余府,便只好自子疏入狱一事入手,查明此间因果,拿下罗织陷害之人。
再反推余敏用心歹毒,设计忠良,恳请圣上严惩不怠。”
众人闻言,纷纷称好,正要让他详说计划。
却见那琵琶伎倏然变了脸色,似想到些计较。
他眉头一蹙,蓦的站起身来,一面向那老斥国公辞行,一面便要众人速回锦园。
王进与秦、明二人不解,忙问他缘故,他道:“余敏在宫中眼线众多,恐怕此事已曝,要来兴师问罪了。”
他三人听罢,暗忖轻慢不得,便纷纷告辞策马,往锦园而去。
而那琵琶伎果然所料非虚,众人前脚刚到锦园坐定,后脚就有辜玉清率人围堵。
那锦园门房远远见好一队官兵人马,声势浩大,似往此间而来,惊得魂飞魄荡,一连差人报信。
琳琅阁中,小雀那丫头穿一袭水红罗绡面羊毛里袄子,慌慌张张的打帘进来,因见玉山与王进俱安坐桌前,便说:“主人,王大公子,我先前往膳房传菜,正遇上下人回话。
说京兆府牧围了园子,好些穿靴的,戴帽的,要来拿人呢!”
那琵琶伎闻言冷笑一声,心道“来得好快”
,遂命小雀定下神来,要她将东面众人聚到一处,不要慌乱。
吩咐完毕,又转身整了整貂裘,从架上取下那王大公子的狐肷裘,与他细细穿了,方出将门去。
岂不料,未走出三两步,便与盈珠撞了个正着。
那盈珠骇得脸色苍白,双手战战,一路小跑而来,上气不接下气。
她因见玉山兀自气定神闲,便忙对他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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