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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姑娘这样攻于心计,迷得二郎晕头转向的,日后二郎心里哪里有她的位置。
她可是听说了,二郎已经松口,有意让老夫人择个良辰吉日,将婚事定下来的。
若非大夫人以死相逼,借着表姑娘不通庶务,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也没有,只怕老夫人已经向梧州赵家去信定日子了。
屏翠打心眼里瞧不上乡下来的表姑娘,故而也不大讲规矩,甫一进门便坐下发话,“老夫人说了,请表姑娘过去学管家之事。”
自家娘子还站着呢,她却大大咧咧地坐下了,春禾皱着眉拿眼剔她,屏翠全当视而不见。
“好,我换身衣裳就去。
姑娘先坐会,吃杯茶。”
她是老夫人跟前得脸的婢女,群玉用眼神示意春禾稍安勿躁,温声细语地同屏翠说话。
桂枝过来侍茶,屏翠从前就与她不大对付,如今见了她,又想要打听表姑娘的事情,便亲亲热热的拉着她说话。
在内室稍作打扮的群玉见春禾不大高兴,连忙点了点她的头,“你呀,莫不是傻了。”
“我原本想着,等嫁了孟澜再徐徐图之拿到管家权,才好借着查账的名义去接触和丰楼。
如今老夫人现在就肯让我学着管家,还怕没有机会摸到孟家的账本吗?”
也不怪群玉多想,她之所以打算嫁给孟澜,原本就是冲着管家之后能够拿回母亲的和丰楼来的。
眼下大夫人挑她的毛病,老夫人让她提前学管家,怎么不算是意外之喜呢。
倘若事情进展的顺利,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和丰楼的管事。
她做着天真的设想,望着春禾的那双眼尤其认真,亮晶晶的,春禾实在不忍心说些丧气话打消她的信心。
于是,从这日起,群玉每日准时往延年堂去,却总能遇上大夫人为老夫人侍疾。
这等场面,哪里是群玉能见得了的。
日后她若是当真嫁给孟澜,大夫人记恨今日婆母磋磨,而她这个媳妇袖手旁观,岂不是也会去寻她的不痛快。
这般想着群玉心中是止不住的心慌,故而趁着管事婆子们回过话后,见老夫人眉间似有倦色,连忙上前帮着按揉。
有人上赶着献殷勤,方才站了一上午的大夫人可算是能歇会了。
老夫人半眯着眼睛,很是和善,“七娘你倒是好手艺,可是从前学过?”
“从前跟着一位法师学的,照顾我长大的嬷嬷有头风,大夫虽=开了药,长年累月的却也吃不起,这么一拖便只能常常帮忙按着了。”
这番话说出口,老夫人连连点头,“你是个有孝心的,好孩子可怜你了,从前在赵家都是过的什么苦日子。”
不仅如此,老夫人还动了去参佛的心思,“不知盛京有没有这样医术高明的法师,有些时候没去上香了。”
按说每月初一十五都是要去上香的,只是前几日二郎病着,老夫人心急如焚也就没去了。
“我倒是听说玉佛寺的法师好些都是医术高明的。”
群玉状作随口闲话,实则是想从老夫人这里打听关于玉佛寺的事情。
先前一直不曾开口的大夫人,总算是逮着机会了,“你才来盛京几个月啊,就这么清楚。”
群玉自是不好说,从前谢望在玉佛寺修行时,便有医术高超的僧医为人看诊。
就连她这手按揉的好功夫,便是向僧医学的,又亲自向谢望施展过得到他认可的。
犹记得那年夏日天热,她从薛府回来后,便一直不敢见人,生怕叫人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,损害了净清名。
却不成想了净居然破天荒的病了,好些时日都不做早晚课了。
僧医替他开了药方,又问及了净动不动头疼的毛病,判断是风寒入体,需要祛风散寒。
此时的群玉还是寺中侍者,又因为是了净带进来的,僧医便教她一套按揉穴位的法子,让她在了净头痛复发的时候帮忙按一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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