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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(姑娘)说什么?”
夏竹和桃桃动作整齐划一,瞪大眼睛张开嘴,惊得下巴都快掉了。
桃桃生生把眼泪咽了回去,怯懦懦道:“夫子说抢东西不是乖孩子。”
“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,先来后到,抢回来又有什么不对?”
姜云婵早不是从前那个胆小怕事的表姑娘了。
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想尽办法争取。
经历这么多千回百绕,她总相信第一眼看到的未必就是全部的真相。
她和谢砚已经因为误会错过太多了,这一次总不能又不明不白擦肩而过,起码得搞清楚来龙去脉。
“桃桃可知道爹爹住在哪?”
姜云婵问。
桃桃还是有点发虚,“那若万一我们去找爹爹,爹爹执意要同旁人在一起呢?”
“那就雇几个小子,蒙了脑袋,打他一顿,打残了为止!”
谢砚若真如此负心,姜云婵也饶不得他!
不撕烂渣滓,如何对得起自己?
*
翌日,夜幕降临,姜云婵便带着十个打手到了城西谢砚的住处。
她决定先礼后兵,示意打手们先屏退了,自己孤身进了小巷。
这条巷子乃平民居所,谢砚住的小院也不例外十分陈旧。
院门和栅栏腐朽,墙根也生了裂缝。
但院子不见枯草落叶,收拾得十分整齐雅致。
院子中间种了一棵桃花树,挂着满树的花灯。
兔儿灯、螃蟹灯……都是谢砚曾经给姜云婵编过的样式。
星光杳杳,让漆黑的夜尚且留有一丝温度。
戌时,院子里间断响起蛙鸣蝉叫,显得聒噪。
谢砚孤身坐在房檐下全神贯注编着灯笼,不被外界打扰。
如今的他虽朴素了许多,但骨子里的清贵尤在,总透着一股遗世而立的气质,似乎不太与人来往。
屋子里冷冷清清的,更不像另有家室的样子。
姜云婵提着食盒悄然走近,与他并肩坐着。
姑娘身上的胭脂香钻入鼻息,谢砚才回过神来,连忙往离姜云婵远些的地方挪了挪,“姑、姑娘怎么来了?”
姜云婵偏又往他身边靠坐过去。
今夜她盘着幼时最喜欢的双螺髻,一身粉色襦裙,置身飘零的花瓣,如同桃花仙落在谢砚身边。
她托着腮,朝他眨巴眨巴眼睛,“你怎么不叫我夫人了呀?”
“夫……姑娘莫要说笑。”
谢砚耳尖溢出一抹淡粉色,垂下头去,完全不敢看她,只慌手慌脚的继续编着灯笼。
姜云婵看着他紧绷的侧脸,有些好笑,“昨日,你不是一直夫人夫人的叫得很顺口吗?”
“姑娘误会了。”
谢砚扯了扯唇,“我口中‘夫人’是尊称,并无别的意思。”
“可我当真了呀!”
姜云婵挽住他的胳膊,“再叫一声试试?”
“姑娘你别……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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