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韵调落下,那双凤眼风情不再,端的是风刃生杀,寒霜凛然。
此人果真不是什么善茬,司遥脸色难看得紧。
唱罢,勾笛收起了架势,仍如春风十里,笑意涟涟:“如此说来,你是要反悔了?”
司遥忙道:“怎么会?”
“只是那猫妖数月前便跟去了边境,如今只怕不在白云庙!
更何况,今日乃河神祭祀大典,香火旺盛,精怪法力增长,比平日更难对付!”
“你的意思是今日诸事不宜?”
司遥严肃地点头:“那猫妖已跳出精怪之列,不在五行之中,就凭咱们俩,只怕不行!”
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劝他收手,熟料,勾笛赞同道:“江北边境城时,我曾与那猫妖交过手,的确道行匪浅!”
“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!”
司遥猛点头。
“那依你之见,何时最适合?”
司遥抬手掐指算了算日子,说:“明日。”
“明日乃河神大典最后一日,深秋已过,立冬将至,四季轮回,皆属阴阳,盛阴转阳,大吉!”
勾笛双手负在身后,围着司遥转了一圈:“你有对付那猫妖的法子?”
“我没有!”
司遥答得飞快。
勾笛忽然短促地笑了声:“那捕头虽已身死,可其母仍活着,哦,似乎还有位未过门的妻子?我这手许久不见血了,也不知生疏没有……”
对于他的威胁,司遥不为所动。
“吸取红煞丝本就有助你术法修行,这桩买卖并不等价!”
“你腕上的珠子不错,匀我一颗,明日那猫妖必属你囊中之物。”
话音落下,眼前一道红色残影闪过,勾笛已至身前,他一把掐住司遥的脖子,凤眼眼尾宛如一把带血的风月弯刀。
他极缓慢地靠近司遥:“你在跟我讨价还价?”
司遥面上不见慌乱,四两拨千斤般地拂开他的手:“你会答应的,不是么?”
勾笛敛了笑意,面色阴冷冷的,宛如一尊红衣杀神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将手腕上的佛珠褪了下来,捏在指尖慢慢滚动着。
忽然笑了声:“呵,有趣!”
他取下一颗珠子,丢给司遥:“只此一次。”
这珠子触手滑腻阴冷,怨力极重,当真不是凡品,怪道此人随身不离,只要将这颗珠子给张均平,便能保其尸身不腐。
随着那抹红色的袍角隐入拐角,司遥松了口气。
取到了珠子,她即刻去了张均平家,顾汀汀正在蹲在院子里,清洗大盆里堆积的衣裳。
见司遥来了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“阿遥?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她把手胡乱在衣角擦干,迎了上来,将盆里的衣裳挡在身后。
司遥没说话,目光越过她,看向盆里。
顾汀汀忙说:“要不要进去喝杯茶?”
司遥收回目光:“伯母可好些了?”
顾汀汀只摇头:“不大好。”
厨房灶台上的碗筷还没洗,司遥忽然说:“汀汀,你有事瞒着我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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