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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鱼清清嗓子:“是南街老胡同方家的姑娘,家中世代打渔为生,晓不得是不是因从小接触腥鱼的干系,身上竟有一股难闻的鱼腥味,如今已二十有一,是街坊邻居口中的老姑娘,方家二老眼见女儿嫁不出去,急的火烧眉毛,便对外扬言,谁若是娶了他家闺女,会按惯例嫁妆,额外金银各添百两!”
细猴嘶了一声:“那方家瞧着不像是能拿出金银各百两的人家罢!”
“谁知道呢?”
胖鱼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,润润嗓子,继续道,“偏生那方姑娘半点不急,人问起来,她只说嫁不出去只因身上这鱼味儿除不掉,待她祛了这鱼味儿自然就能嫁了,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年便能嫁得如意郎君!”
“头儿,你说怪不怪?这谁能断言自个儿未来之事?哪怕是司姑娘来了怕也不能!”
张均平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。
胖鱼嘿嘿笑了两声:“扯远了,但你猜怎么着,七日前这方姑娘身上的怪味儿当真没了,人出落地越发水灵,婚事在昨日已经定下,搞不好今年便能完婚呢!”
三人的面上来了,摊主听他们聊,也凑上来搭话:“可不是嘛,婚配的对象还是荣芝堂李神医家的小少爷呢!”
“这方姑娘莫不是去了什么极乐坊市?”
张均平在将碗里的葱花夹出来。
“正是哩!
还是那方姑娘不小心说漏嘴的,说是这极乐坊市,以物易物,可以换美貌,金钱,前程,姻缘,什么都有。”
“不过,有得必有失,想要什么必定会失去什么,那方姑娘用什么换取的只有她自个知道罢了。”
胖鱼夹了一大筷子面塞进嘴里,嘟嘟囔囔:“现下满城的姑娘都想着也能上一趟极乐坊市呢!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东巷。
“你来瞧瞧,可是此页?”
山尘坐在院中的石桌旁,面前放置了一本厚实的书籍,看模样已经翻阅了大半有余。
司遥放下那方无法清洗干净的蚕丝帕,凑到书前瞧了一眼:“正是!”
只见那书中记载:血蛊,分生死二蛊,缘于江北,形似红线。
缠于腕间为生蛊,可控死尸,以控者鲜血为食;入人腑内为死蛊,啃其五脏六腑,受死蛊者,百痛穿心,不堪忍受,或自戕,或生疼至死。
“照书上所言,那缠绕于宋娘子手腕间的必定为生血蛊了?”
山尘道。
两人靠得极近,山尘依稀可以嗅到司遥身上清淡的草花香气。
“这生血蛊与继芳院中所植的极阴鬼树皆为江北之物,这么说凶手必定见过黎十娘!”
司遥思虑着开口。
“你说……”
司遥猛然扭头,声音戛然而止。
两人的鼻尖碰到一起,呼吸相错。
司遥不动声色地直起身子,与山尘拉开了些许距离。
山尘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“你猜的没错,宋娘子并非金子坠死,且内脏皆被啃咬,大概便是生前被下了死血蛊,无法忍受啃食之痛这才吞金自杀!”
“给宋娘子下蛊之人是冲着要她命去的,而后又于继芳院种植极阴鬼树,布下冲煞之阵,这番举动倒是耐人寻味了。”
司遥猜测:“或许下蛊人与种鬼树之人并非同一人,又或者说是同一个人,但其中一方必定受了另一方胁迫?”
司遥想了想,继续道:“凶手想杀宋娘子,黎十娘给对方死血蛊,宋娘子死了,黎十娘想于继芳院种植极阴树,但她做不到,只能胁迫凶手,也就是说凶手必定是关府之人!”
“宋娘子死后,关山行为异常,屡次出手放走黎十娘必定是有事相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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