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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西南去往北境,云舟都得十天半个月,但偏偏有人聊着天儿就走到了。
盖尘望着下方无尽黄沙,灌下一口酒,沉声道:“四个老大,你我打架最多,但我最瞧不上的是灵鹫峰那家伙。
他要给我瞎算计,我就找他打一架。”
说的自然是那位现如今唯一的武道大宗师了。
任不行没搭茬儿,但意思再清楚不过了,瀛洲是我的地盘儿,你逞能就回昆吾洲。
不过想了想,大先生还是说了句:“问你个事情,我家先生不会说,但依照老剑仙口无遮拦的脾气,不会不告诉你的。”
盖尘转过头,冷笑一声:“老王八蛋我骂可以,你骂我就弄死你。
不就是想问当年那场大战,我们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么?”
任我行微微作揖:“抱歉。”
盖尘这才松开按在剑柄上的手,又灌一口酒,呢喃道:“是赢了,但九境之上的仙人全部打光了,缓了近万年了,还没缓回来。
也没有什么对错,他们的天下没法儿活了,求存而已。”
话锋一转,盖尘问道:“你家先生怎么想的?真要献祭一洲去求天下太平?灵洲那帮杂碎不老念叨什么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,让他们下去呀!
我看你们这帮读书人,也就小九有骨气。”
任不行摇了摇头,长叹一声:“我也不知道先生怎么想的,这几百年来天地异象造就了几个还不错的人,就说那孩子,已经遇上了两次了。”
盖尘一皱眉,“他拿了?”
任不行叹道:“运气差到死,喝凉水都塞牙缝儿,哪里拿得到?”
听到这句话,盖尘才长舒一口气,呢喃道:“要是拿了,我就没有找他的必要了。”
说着,两人已经循着一道虚无缥缈的气数到了个小村落。
有个出生便不会说的孩子,正好叫了第一声娘。
盖尘望着那个孩子,咦了一声,疑惑道:“这孩子命硬啊!”
任不行摆手道:“那也不至于,老九收了个弟子,那个孩子在还债,也是帮刘暮解厄。
所以刘暮舟运气不好归运气不好,但绝不会是个扫把星。”
两人正要离开呢,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却自云海而来,不顾吓到村子里的犯人,径直落在一处院中。
来者一身儒衫,左侧额头有个印记,是个囚字。
彭壁大步走入院中,望着那个护在孩子与妻子身前的中年人,沉声问道:“人呢?”
中年人咽下一口唾沫,颤声道:“上……上仙,什么人?”
彭壁眉头一皱,喝道:“大胆!
你身上分明有他气息,窝藏重犯,该当何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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