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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形的风吹动了嘲风的胡须,它稍显陶醉地“啊”
了一声:“七弟,你说未来是什么样子的?我真是很好奇啊,很好奇!”
狴犴说:“哦,好奇。”
嘲风又打了个滚儿,美滋滋地说:“那个樊九九,其实也怪有意思的,她可真好玩!”
“那天晚上,就是她去找林夫人的那天晚上,我其实看见她了,但是中朝问的时候我没说,嘻嘻!”
狴犴说:“哦,你没说。”
嘲风用热脸贴了很久的冷屁股,终于勃然大怒,发作起来:“该死的畜生,跟我多说两句会死吗?!”
这一回,狴犴索性不说话了。
嘲风气急败坏,开始发出人耳所不能听到的吼声,召唤飞鸟:“都给我去它身上拉屎!
拉屎!
!
!”
狴犴:“……”
……
牢狱生活有点无聊,饭食也很粗陋,只是九九也好,卢梦卿也罢,都还算适应,每日坐在一起把那碗稀白菜吃完,又把碗筷整整齐齐地摆在门口。
而后一边抓虱子,一边闲话。
刑期第三天,左文敬还赶在上值之前悄悄去看了眼,想着九九心智该有长进了才是。
探头一瞧,就见九九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根细细的线,牵着一只同样不知道打哪儿抓来的蟋蟀,煞有介事地在那间小小的牢舍里散步……
左文敬默默地看了会儿,重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到入狱第六天,狱头还专程往九九这儿来走了一次,跟她说:“真不是舍不得给小娘子置办点吃的,只是中郎将临走前再三吩咐了,不许再额外优待娘子,所以……”
九九明白左文敬的意思,也领了他的好意,当下宽慰狱头说:“我明白的,没关系。”
狱头满是横肉的脸上漾出来一点笑,客气地朝她点一下头,这才离去。
卢梦卿看得有点惊奇:“你来的时候我还躺着,倒是没瞧见,中郎将说的是谁,哪一卫的?”
九九便告诉他:“是金吾卫的中郎将,好像是姓左?”
想了想,又有点迷糊地说:“叫什么就不知道了。”
卢梦卿“哦”
了声,了然道:“是邢国公府的子嗣啊。”
九九吃了一惊:“怎么,你认识他?!”
卢梦卿摇头:“当然不认识啊,认识的话先前还用得着问你?”
没等九九发问,他便主动解释了:“金吾卫向来负责巡检京师,里边的将领多是与皇室关系亲近的勋贵,也就是高皇帝功臣的后裔们来担任。”
“他年纪轻轻,便做到了从四品的金吾卫中郎将,又姓左,就只可能是邢国公府的子弟了。”
想了想,忽的有些没头没尾地说:“是大驸马的同胞兄长,中山侯府的世子。”
这话说得有些晦涩,还有点莫名其妙,但是九九听懂了。
他想说的是,在他和大乔所在的那个时候,担任这个官职的人是大驸马的同胞兄长、中山侯府的世子!
九九心想:他说的应该是真的。
应该不会有人专程编这样一个结构精妙的谎话来骗她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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