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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缤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,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明绘自然不敢相信,心中也顿时不安起来,莫不是要将她许给那位中贵人作妾?
她勉强地笑着,“若是好事,那自然是极好的。”
她心中顿时一片冰凉,若果真甚是好事,又怎么会轮到她呢。
看来,那真是天大的坏事了。
她们一路去了正堂,就见门口多了守护的甲士,他们像是铁塔一般矗立在两侧,显然是专司守卫的精兵。
显然来者身份尊贵自是不必多说,只是暂不知是哪方来的贵人。
如今,自己只能依附许家,最算是让自己给那位中贵人做妾,又能如何呢。
难道,自己又有拒绝的余地吗?
“三姑娘来了。”
门外早早就守候着的总管朝着里头说了一声,随即红木的门扇缓缓推开,许缤见明绘仍在犹豫着,迟迟迈不开步子,就直接出手推了她一下。
明绘本就心思悠荡,加之并没有防备,就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头上的妥帖戴着的钗子甚至也掉了下来。
许卓登时瞪了许缤一眼,然后就赶紧去将明绘扶了起来,关切地说道,“妹妹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,可摔着了?”
明绘掩藏在大红广袖中的手紧紧攥起,银牙几乎也要咬碎,可是再多的委屈都得咽下去,她一次呼吸之后立即就平稳了下来,眼中的恨意立即就压了下来,化作柔柔春水般的顺和。
“无事,是我不小心了。”
明绘小声说道,而后又在许卓搀扶下站了起来,几个仆妇赶忙走过来提她整饬衣服,而后亲自扶着她走了进去。
红门道道开,里头觥筹交错声也就愈加清晰。
裴明绘愈加不安,这觥筹宴饮之中,自己就仿佛是砧板上的鱼肉,除了任他们宰割,又能如何呢。
华丽的红色裙摆拖曳过红色的地毡,满室的火烛随着一同进来的冬风而摇曳着,发出噼啪荜拨之声,火烛的光照在温顺垂首少女头上的华丽的金簪自上,折射出惑人心魄的光线。
而这缕光线就悄无声息地落在坐于最尊贵的北面座上的人,月蓝色的深衣上金织云纹,束带佩戴着华贵的蓝田美玉,举手投足间便是金光粼粼华贵逼人。
“还不快见过武安侯陆珩舟大人。”
大舅舅的声音传来。
明绘随即跪拜叩首,白皙的额头恭敬地叩在红毡之上,久久不敢抬起头来。
“见过武安侯大人。”
武安侯陆珩舟,是当今太后同母异父的弟弟,在皇帝登基之后,便被封为武安侯,后拜为太尉。
“此乃我最小的女儿,许绘,叫大人看看模样,若是可以,便送进宫去就是。”
明绘的心在跳着,武安侯何时竟与许昌文有如此深的交涉,看样子,二人之间定然些阴私不可告人的交易,而这个交易,很可能就是自己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座上传来声音,明绘慢慢地抬起头,烛火勾勒出美人青涩却已然显露出倾国倾城的姿容。
陆珩舟顿时眼睛就直了,手中爵一下就摔在了地上,澄黄的酒液顿时就洒出出来,有不少甚至溅在了他的衣服上,氤氲出一大片潮湿来。
“如此姿容,就是绝色,也毫不为过。”
陆珩舟笑呵呵地看着明绘,这样的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目光让明绘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,几乎要呕了出来。
“是啊。”
许昌武附和着说道,他观察陆珩舟的神色,一见陆珩舟对自己这个侄女很是满意,顿时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,“如今匈奴屡犯边境,恐怕朝廷又要送公主和亲,下官不才,身无长物,众女儿中唯此女姿容无双。
若是公主和亲,太皇太后,太后,陛下,又不知几多伤心,不如就叫小女去罢。”
“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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