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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直无法想象。
劳埃德想象不出哪一国的议会会通过这样一项法案。
这相当于让议员投票表决剥夺自己的参政权。
这是一种政治上的自杀。
他在一个小剧场里找到了社会民主党的议员。
社会民主党的内部会议已经开始。
劳埃德匆忙把沃尔特引入会场,然后就被派去倒咖啡了。
在冲咖啡的队伍中,劳埃德发现在自己前面的是一个脸色苍白、表情机警、一身黑的年轻人。
劳埃德的德语比以前流利很多,他有足够自信和陌生人攀谈了。
通过交谈,劳埃德得知,黑衣年轻人叫海因里希·冯·凯塞尔,和他一样是没工资的助理,而海因里希为他的父亲工作,天主教中央党议员戈特弗里德·冯·凯塞尔。
“我爸爸和沃尔特·冯·乌尔里希很熟,”
海因里希说,“1914年,他们都在伦敦的德国大使馆做过随员。”
政治和外交界的圈子可真小,劳埃德心想。
海因里希告诉劳埃德,回归基督教的信仰是解决德国一切问题的良方。
“我不怎么喜欢教徒,”
劳埃德诚实地说,“请别介意。
我外公是威尔士的福音传道者,我妈妈却对宗教不以为意。
我继父是个犹太人。
我们周末时常会去阿尔德盖特的圣公会教堂做礼拜,因为那里的牧师是个工党党员。”
海因里希笑了笑说:“无论如何,我都会为你祈祷的。”
劳埃德记得,天主教徒不会说服别人改变信仰。
阿伯罗温老家的外祖父母可完全不是这样,他们觉得世间唯一的真理就是那几卷福音书,任何不信福音的人都将受到诅咒。
回到内部会议会场时,沃尔特正在发言。
“授权法案不可能通过!”
他说,“通过这样的宪法法案必须有三分之二的代表在场,这就要求647名代表中有432名在场。
另外,在场的代表中也必须有三分之二投赞成票。”
放下托盘的时候,劳埃德在脑海中简单计算了一下议员的人数比。
纳粹党有288个议席,和他们结盟的民粹党有52个议席,总共是340张赞成票——这比法定多数还差将近一百票。
沃尔特说得对,授权法案不可能通过。
劳埃德宽心了一点。
他坐下听讨论,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德语水平。
但很快他又紧张起来。
“别这么确定,”
一个操着柏林工人阶级口音的代表说,“纳粹和中央党高层达成了交易。”
劳埃德想起,中央党就是海因里希为之服务的政党,“这样他们又能多得74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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