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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栖把手伸出来,掌心很惨,洗净了越发看得清每一处的红肿破皮,但手型修长,留着的长指甲刷得呈洁净的半透明。
高云桐用药酒在她指腹的破皮上轻轻地沾了沾,她发出“咝”
“咝”
的倒抽凉气的声音。
溶月看着心疼,说:“你轻点呀!”
高云桐看都不看溶月一眼,眉头微蹙,轻轻呵斥道:“别躲,擦不准了。”
但即使这样轻轻的沾,药酒还是很刺激伤口。
凤栖又怕疼,怎么能忍住不躲?
她又躲了两下,高云桐捏住她的手掌扳住,擦药擦毫无怜香惜玉之意。
凤栖用力抽着手说:“停下!”
他也不理,直到把十个指头都涂过去。
然后看了她一眼,她眼泪汪汪好像要哭了。
高云桐解释道:“长痛不如短痛,慢慢擦也是疼,赶紧擦完也是疼,还疼得短些。”
凤栖垂下头不说话,嘴微微地嘟着。
虽不说话,但他稍退半步,她就斜眺上来,目光又凶又媚,顿时止住了他的步子。
高云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阵势,感觉比在城头上看着靺鞨的千军万马还要背上直冒冷汗。
“这……已经差不多了。”
他有些结结巴巴,“化瘀的药……”
“还是你来。”
她把掌心摊在他面前,不容置疑。
溶月说:“娘子,这个不好吧?……”
凤栖横目过去瞪了溶月,又横目回来盯着高云桐:“溶月,你会吗?”
溶月老老实实闭了嘴,但瞪了高云桐一眼,觉得他真是僭越。
高云桐被两个女子这么瞪着看,浑身如有芒刺。
凤栖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立在一旁的溶月,说:“溶月,刚刚那水凉了,你再换一盆来,热一些。
哦,对了,咱们还没有吃饭,问问厨下有没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东西。”
溶月看了看高云桐,眉目拧着,好像不情愿单独留他们孤男寡女的。
凤栖笑道:“放心吧,这里住了那么多住客,隔壁就是并州大营的军士。
一声叫喊,到处都听见了。
他若敢胡作非为,也不怕来日倒霉?”
溶月只能端着盆出去了。
凤栖挑眉问:“你怕了?”
他失笑:“有什么好怕的?”
于是她的手掌抬高了三分。
高云桐自己也觉得自己今日的胆怯好笑。
他当太学生的时候不怕章谊,在荒郊外不怕异国的斥候,到并州时不怕挨脊杖,也不怕充军的悲惨生活,到应州打探时不怕一死现在怕她那双娇柔的小爪子?
他于是踏上一步:“这是红花药油,擦在肿起来的地方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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