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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,还有这里……”
少年依言小心擦干净脸上的血迹,再三确认过后,礼貌答谢、随后离去,留下那一众阿婆姑婶忧心忡忡地站在雨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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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樵回到守器街的时候,雨已经停了。
陆子参派来的人穿着蓑衣躲在巷口的阴影中,不知是还未意识到早有人走脱,亦或是已经察觉,但因为职责所限、不得擅离职守,所以差人秉明情况后便没有追出去太远。
鹰犬似主人,一个个都是那么的死心眼又要面子。
而他本可以全然不顾这些人的脸面,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出,但最终还是寻了空档、从后墙翻进院中。
她向来不喜欢麻烦,总怕招惹是非。
他便抬抬脚,省得她回头再念叨。
天井中的池子涨起水来,雨水将芭蕉的新叶压弯了腰、半垂在通往后院的挟廊中,将四周映成一片水汽氤氲的绿色。
他站在原地听了一会,就是迟迟不出声、也不往前迈步。
过了一会,躲在那芭蕉树后的女子终于忍不住,噔噔几步穿过天井走向他,先声夺人道。
“还知道回来?!
我问你,你去了哪里?怎么这么久才回来?”
李樵抬头望向秦九叶。
她立在挟廊下的阴影里,脸色在雨后的空气中显得分外苍白。
终于换她等他了。
秦九叶见他始终不说话,似乎想到什么,脸色也跟着变了变。
“莫不是去了苏家?”
他晃了晃,突然便一副虚弱的样子。
“阿姊,我有些不舒服。”
她果然不再质问,半瘸着腿走上前来抓住他的手腕把起脉来。
他的脉相有些乱,但总体来说没什么大不妥,就是气血翻腾得厉害,像是刚和人打了一架。
她略微松了口气,又抬眼看向他,语气中难掩不满。
“不舒服还要往外跑?若让陆子参的人逮着了,有你好看。”
他任她训斥着,一边点头应下一边轻声道。
“方才不舒服,现下好多了。”
秦九叶松开他的手、又退开几步,这才发现他没撑伞,同她方才一样,是淋着雨回来的。
“你的伞呢?”
李樵后知后觉地望了望空空如也的双手,随即掸了掸身上的水,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有些压扁了的纸包。
“忘在了卖糖糕的铺子,”
他说完这一句,顿了顿、又低声补充道,“我去了别家,不是钵钵街的铺子。”
她的目光滞缓地落在那有些眼熟的油纸包上,又抬头看看对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,一瞬间无数疑问涌上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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