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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缨头道江得要命,道:“勉强吧。
本来就……”
裴清道:“他们还在等着。”
哪知供状到了郑熹跟前,他们却谁都不想发话允许毕氏堕胎,却又仍想走完案子该走的流程。
即从大理寺结案转到刑部做最后一次复核。
如果照着正常的时间安排,正式问斩得到秋后了。
不过陈相他们可以向皇帝进言,为了李藏的体面,让毕氏在狱中自裁。
这胎,谁都不想它落在自己手上。
而郑熹最后操刀写的判词里,他也不驳窦刺史断的结果,但是不免给李藏做了些遮掩。
李藏依旧是个慈祥的老人,为家乡做出贡献的长者,只不合娶了个年轻不懂事的继室,因而不匹配,以致惨祸发生。
窦刺史送来的两个狱卒也判了极刑,对他俩就没有那么客气了!
什么“勾引”
?分明是见色起意!
时尚书并不知道毕氏是毕罗的女儿,只以为毕氏是哪个破落户被相中做续弦的。
老头的续弦嘛!
理解!
且这个小妇人很难缠,什么“感孕”
都出来了,他也不想犯人砸在自己手里,宁愿卖陈相一个面子,卖李家一个面子,早早请毕氏自裁。
两个狱卒在他那里就更不算什么大事了,他也不想跟狱卒的破事纠缠。
从大理寺狱里提了人,然后很快也下了判词。
各方都了结了一桩麻烦事,告诉皇帝是一个为求活命胡编乱造的无知妇人在瞎扯,并没有什么“感孕”
之事。
反而将皇帝弄得很遗憾,自言自语了一句:“不是祥瑞。”
陈相听到这一句就知道,该准备上了。
那一边,祝缨因这个案子一直不曾回家,如今终于可以放心回家好好休息了。
郑熹给了她三天的假,让她回家料理家务事顺便休息,休息好了还得回来——快过年了,年前有些事情还要祝缨来处理一下。
不过在那之前,她得先去刑部把毕氏的遗体领出来,就定在慈惠庵里烧了,装个骨灰坛子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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